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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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一下，也预示着村里的猫冬生活，正式拉开了序幕。</p>

上次做的酵母面，也已经发酵成功，因为没时间做馒头，老酵母放在灶头，已经干成了一坨。</p>

酵母即使干成一坨，也不影响使用，王依依在锅里盛了半碗水，从面饼里掰下来一块，把酵母放在水里融化。</p>

酵母化开后，又拿了一把稻草，烧成灰倒进水里，用布过滤掉杂质，把提取出来的碱水，跟酵母水一起，倒进面粉里，用来和面。</p>

王依依折腾面粉，阿母见了，很想问一嘴。</p>

但每次问了过后，王依依都会说一些，她没听过的玩意，时间久了，阿母也就不问了，反正听不懂。</p>

早饭，一家人没吃上馒头，因为面粉需要时间发酵。</p>

到了中午，王依依才开始蒸馒头，家里没有蒸笼，王依依让阿父，编了两层竹排，把面粉揉成拳头大小的团，放在竹排上蒸。</p>

土灶烟大，火也猛，随着火烧得越来越旺，属于黄米的香味，也从锅里飘出来。</p>

一进厨房，就能闻到食物清香。</p>

蒸了两刻钟，王依依打开灶台上的木质锅盖，锅盖一打开，锅里平铺着拳头大小的黄面馒头，个头饱满，软乎乎的。</p>

又放了一会儿，直到馒头表皮受冷，馒头碰着不再粘手，王依依把馒头拿出去，放在黄米粥上热着，又开始蒸下一锅馒头。</p>

中午的菜，依旧没什么变化，干炒白菜跟萝卜，还有一大锅黄米粥，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多了馒头。</p>

“我的乖乖，你还真把馒头蒸出来了。”还未上桌，阿母惊的合不拢嘴。</p>

“我说信我，没让你们失望吧？”一边说，王依依一边摆碗筷。</p>

王依依忙活端菜摆碗筷，阿母洗好手，走到桌子旁，拿了一个馒头，掰了一块往嘴里送。</p>

手里的馒头软糯香甜，虽然没吃过镇上的馒头，但这馒头，阿母觉着肯定比镇上卖的，还好吃。</p>

阿母吃了一口，又往嘴里送了一块，吃两口后，才赞同的点头：“果然还是依依有出息，以后肯定饿不着。”</p>

王依依没忍住发出笑声，几个馒头就让阿母感到满足，要是杀了猪，用猪肉再做些其它吃食，她不是得更满足？</p>

想着，王依依继续忙活手里的事。</p>

阿母吃完一个馒头，阿父跟哥哥们，也进了厨房，几人不约而同，第一时间就拿馒头，吃完后，皆露出满意的笑容。</p>

从小到大，吃的最多的，就是疙瘩汤，第一次吃馒头，一家人都嫌不够。</p>

一顿饭，因为有了馒头，平常刚好够一家人吃的黄米粥，还剩下一半，预计能吃两顿的馒头，吃完饭只剩下六个。</p>

晚上，阿父还让做馒头吃，王依依在一家人的目光下，又蒸了一次馒头，一边解释流程，一边教他们。</p>

上次做的一碗酵母面，蒸了两次馒头后，也用完了，王依依又盛了一碗黄米面，放在一边当老酵母。</p>

地里没活可干，村里挨家挨户的，都开始杀过年猪。</p>

阿父跟三个哥哥，因为都是汉子，力气大，一大早，就被两个阿婆叫走，让他们帮忙按猪。</p>

杀猪匠在村里杀一头猪，可以分到半只猪脑袋，就算不给猪脑袋，给十二文钱，杀猪匠也愿意杀，不过村里给猪脑袋的居多。</p>

帮忙按猪的人，可以分到猪下水，或一盆猪血。</p>

家里几个汉子都不会杀猪，只是去帮忙按，中午回来时，阿父跟大哥，带了一盆猪血回来，二哥跟三哥，则是带了一笼猪下水。</p>

这两样东西，都不值钱，条件好些的人家，杀了猪这两样东西都是扔的，没人吃，嫌晦气。</p>

王依依看见猪血时，就想着弄来煮汤，等二哥三哥带猪下水回来，王依依立马跑过去，把冻成冰的猪下水接了过来。</p>

“二哥三哥，你们今儿运气真不错。”王依依兴奋的看着手里的猪下水。</p>

二哥三哥脸上多了嫌弃，要是猪血，虽然吃着膈应人，但好歹能吃。</p>

可这猪下水，煮出来还有股怪味，要不是王依依是自家妹妹，两个哥哥都想说道几句，分到猪下水，算什么好运气？</p>

王依依可不管他们两个心情如何，回屋烧了锅温水，把下水上的冰融化掉后，就开始用温水清洗下水的猪粪。</p>

猪粪洗干净后，又往猪下水里倒了不少盐，用盐揉搓下水。</p>

重复洗了五六遍，才算把猪下水收拾干净。</p>

阿母进厨房看见的，就是王依依一个人，蹲在地上洗下水，三个哥哥在烤火。</p>

当场，阿母走了过去，在三个哥哥头上，一人拍了一巴掌。</p>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妹妹是姑娘，姑娘家碰不得凉水，怎的不听，也不知道去帮忙。”</p>

阿母气冲冲跟三个男人说话，姑娘跟汉子身体不同，一受冻，就容易不来月事，还不容易生育。</p>

这话，阿母跟三个哥哥也说了很多次，偏偏这三人还不长记性，每次都要教育一番才行。</p>

三个哥哥挨了打，也委屈的不行，他们不是不想帮忙，而是王依依觉得他们弄不干净，不让弄的好吗？</p>

几个哥哥互相使换了一下眼色，大哥率起身，逃跑似的回了房间。</p>

大哥一走，两个年纪较小的弟弟，也相继跟上，怕阿母又打他们。</p>

王依依把这场景看在眼里，习惯了，原身蛮横，跟阿母的养育方式，息息相关。</p>

“阿娘，你帮我去地窖，取一丫酸白菜上来，只要一块就成。”王依依把阿母支开，怕她去找三个哥哥麻烦。</p>

阿母听了，气得拿了一个碗：“一点都不注重身体，以后留下毛病可怎么办……”</p>

一边碎碎念，阿母一边往地窖走。</p>

“阿娘，我用的热水，你别担心，哥哥们说了要帮忙的，我没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