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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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太也知道这些，</p>

她跟范先生素来是有交情的，听了盛渺的话，她握住盛渺的手道：“她只管来B市，但凡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p>

盛渺浅浅一笑：“谢谢李太太。”</p>

李太太虚挡一下。</p>

两人都有些悲伤！</p>

这时，佣人进来对李太太说有个重要客人来了。</p>

李太太向盛渺告罪：“这个人是我最近想结识的人，请了好几次才肯赏一次脸，我先失陪一下。你随意，将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p>

盛渺微微浅笑送她离开！</p>

李太太走向，她随意在后院逛了逛，那边人挺少很是清净。</p>

转身的时候，</p>

不期然的，她看见了陆怀序。</p>

他坐在轮椅上，背景是带着点点星光的黑夜，他就坐在黑夜里，如墨染的眸子静静看着她。</p>

一身正式的礼服，衬得五官轮廓，英挺好看。</p>

他比从前瘦了许多……</p>

彼此凝视许久，</p>

盛渺忘了周遭一切。</p>

她的面部肌肉甚至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盯着这个，自己爱过恨过的男人，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p>

她没有准备，她的心在颤抖。</p>

侍者经过，冲淡了气氛。</p>

陆怀序拿了一杯香槟，他看向盛渺问她要不要？</p>

盛渺恍惚地摇头。</p>

陆怀序没有勉强，等到侍者离开，他看着她轻声问：“临时回来的？还是打算长住？”</p>

盛渺平复了心情。</p>

她注视着陆怀序，她发现陆怀序刚刚是用左手拿的香槟，此时他端着香槟的仍是左手……加上他坐在轮椅上。</p>

没等盛渺问起，</p>

陆怀序自嘲一笑：“年底的时候出了一场小车祸，可能要坐一段时间轮椅，右手暂时也不能用……不过我现在挺习惯左手的。”</p>

他大概不想说这个，还是问她打算。</p>

盛渺其实是要回B市定居的，小陆群的鼻炎总是复发，医生说他还是适合在B市生活，下个月她就准备带着孩子们跟沈清一起回来，正好林萧也会回来。</p>

这些，她没跟陆怀序说起。</p>

他身边有人了，她也不想自己的存在，影响他跟女朋友的感情。</p>

盛渺应付几句，她没有说起小陆群。</p>

陆怀序有些失落。</p>

盛渺却不想再待下去了，她轻声跟陆怀序告辞，她说她该走了……陆怀序很舍不得，他是知道她来这里，特意来的。</p>

他鼓足勇气，他想了车祸的借口，这样残缺地出现在她面前。</p>

但总共不到五分钟，她就说要走了。</p>

他知道，她是不想跟他独处，她故意说要离开，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我送送你吧！我的司机还在车上。”</p>

盛渺拒绝了。</p>

她说不妥当，也不适合。</p>

陆怀序手掌握紧，他贪婪地看着她柔美的脸蛋，很轻地问：“怎么不妥当怎么不适合了？我们有孩子，哪怕是为了孩子有点儿来往，不也是正常的吗？”</p>

盛渺终于忍不住了。</p>

她反问他：“如果说为了孩子，那这两年陆怀序你去哪了？小陆言总是在晚上问起你，你真以为打几个电话她就不想你，她就不会哭吗？还有小陆……”</p>

盛渺没再说下去。</p>

说出这些，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堪。</p>

他早就不要她了、也不想要小陆言了，可是她还恨着他……</p>

盛渺不想面目可憎，</p>

她收拾了下心情，很是心平气和地说：“说这些没有意思！陆怀序，既然当年你是那样选择的，那么就不要后悔，更不要说些暧昧不清的话！”</p>

她忽然低了声音：“我身边有人了！”</p>

陆怀序呆住了。</p>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不敢相信她说出口的话，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她说她身边有人了……</p>

盛渺双目湿润。</p>

她反问他：“这不是正常的吗？他照顾我，他喜欢孩子……我觉得跟他能说到一块儿去。”</p>

她的意思是，她喜欢那个人了。</p>

陆怀序恍惚了很久，他才轻声问她：“能告诉我是谁吗？”</p>

盛渺吐出两个字：“林双！”</p>

这个答案，是陆怀序没有想到的。</p>

他以为，他跟盛渺分开，最后她可能会选择贺季棠，想不到会是林双……他心里天人交战，他想，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以后她有人疼惜有人照顾，不是很好吗？</p>

但是心就跟撕裂一般！</p>

没有男人，会愿意自己深爱的女人，跟了旁人……他们会一起生活，一起旅游，他们会一起睡觉，他们会做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们以后或许还会有个孩子，然后他跟盛渺的一切会被冲淡抹平。</p>

以后，他会变成盛渺的回忆！</p>

陆怀序低头，他的右手扶在扶手上，不住颤抖，他想抓住却使不上力……</p>

蓦地，他很轻地笑了。</p>

他说：“林双也很好！我记得他是搞音乐的，你们能谈得来也挺好的……”</p>

盛渺没再说太多。</p>

她也没有发现陆怀序颤抖的右手，她更没有发现他的手背上，其实都是针眼，是这两年治疗留下来的。</p>

他曾经那样努力地想站起来，</p>

但两年过后，他仍只能坐在轮椅上，他已经用最体面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可是她说她身边有人了，是林双。</p>

陆怀序从未自卑过。</p>

但此时，他内心是自鄙的，他纵然有千亿身家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残废的事实，他无法跟她一起走在外面，他无法抱小陆群，他更无法将小陆言骑在肩头。</p>

他只能挤出笑，违心地祝福她。</p>

气氛微妙，就在盛渺想离开时，一件男式西装披在她肩上。</p>

是林双！</p>

他看着盛渺，很温柔地说：“夜里凉！”</p>

盛渺轻捏那件外套，她又仰头看着林双，她的眼里有些迷茫。</p>

她跟林双才在一起，他们还没有发生过亲密，此时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那陌生的体息，勾起她的回忆。</p>

从前，都是陆怀序。</p>

从前，其实都是陆怀序……</p>

她眼里有些湿润，她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她轻声说：“是！有点儿冷，我跟李太太打个招呼，我先走……你忙完了打电话给我。”</p>

林双轻抚她手臂，温暖一笑：“好！”</p>

他带着盛渺离开，走了约莫十米的距离，他侧身看她很低地问：“是不是还忘不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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