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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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变成这样。</p>

即使他追到机场，又能怎么样呢？</p>

难道他要对她说，他为了小陆言变成这样，他并没有跟黎倾城在一起，然后再将她束缚在身边一辈子吗？</p>

他不能……</p>

盛渺怀孕了，他们之间又多了个念想，盛渺会当个好妈妈，小陆言也会多个亲人，其实挺好的。</p>

陆怀序，你还有什么意难平的呢？</p>

陆怀序伏在地上，剧烈的喘息……</p>

外头，秦秘书收拾好心情，推门再次回到书房。但是门一开，她就呆住了：“陆怀序！”</p>

她跑过去将他扶起来，费了很大的劲，才放回轮椅里，陆怀序疼得额头全是汗珠，像是豆子一样颗颗掉落，秦秘书声音发紧：“我打电话让贺医生过来。”</p>

陆怀序拦住了她。</p>

他看着地毯上那张纸，轻声说：“不要叫医生！秦瑜，我想单独待一会儿。”</p>

秦瑜猜出他心思。</p>

她将单子捡起来，递还给他，她想了想还是说：“其实……”</p>

陆怀序没让她说完，他将那张单子捂在自己的心口：“你先出去！”</p>

秦瑜只得先出去。</p>

带上门时，她心里生出冲动，她想告诉盛渺真相……但冲动过后，她又理智了起来，最后她还是尊重了陆怀序的选择。</p>

这天以后，陆怀序养成了个病，他总是坐在露台上看着东边的方向。</p>

一看就是半天。</p>

他的康复很难很难，往后的一年里，他基本都要靠轮椅，他几乎不去公司都在家里书房办公，开会就视频会议。</p>

春天，他搬回原来的别墅。</p>

但仍不愿意外出，总是一个人在别墅里，处理完公务就会看看从前盛渺留下的东西……</p>

小陆言经常给他打电话，想要爸爸去香市。</p>

每次，他都低头看着自己的腿，他跟小陆言说他在国外出差，可能要好几年才能回来，慢慢地，小陆言也以为他在国外。</p>

他从未问过盛渺，他们的第二个孩子，盛渺也没有提起。</p>

他知道，这是她的骄傲。</p>

他跟旁人在一起了，她怎么可能告诉他，他们又有孩子了。</p>

次年初秋，盛渺生下一个男孩子，叫陆群。</p>

陆怀序独自坐了一个晚上。</p>

盛渺把孩子叫陆群，是不是在她的心里，仍然有他的位置？</p>

但他却没有勇气问了！</p>

夜深人静，院子里响起一阵小汽车的声音。</p>

佣人还没通报，陆夫人就快步上楼……</p>

一年时间，陆夫人苍老许多。</p>

但此时，她却看着精神焕发，她直接推门而入，对着陆怀序发出悲喜交加的声音：“陆怀序，盛渺生了个男孩子！她为陆家生了个男孩子！”</p>

陆怀序坐在轮椅里，</p>

灯下，他瘦削英挺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p>

陆夫人收起欢喜，她走过去蹲在儿子的轮椅旁边，轻声问：“怎么不高兴？孩子很健康，姓陆……叫陆群！”</p>

陆夫人扶着轮椅，呜呜地哭了。</p>

她哽咽道：“她还肯让孩子姓陆！陆怀序，你真该把她找回来的，小陆言跟小陆群都是我们陆家的子孙啊，盛渺也是你的太太，你忍心就让她们在外面漂泊吗，香市虽好，但总归不是她们的家啊！”</p>

大喜日子，陆夫人却忍不住大哭。</p>

她对陆怀序忏悔，若不是当年她那样对盛渺，他们夫妻也不会走到今天……</p>

陆怀序却说：“是我待她不好！”</p>

他低头看向陆夫人，声音苦涩：“妈，盛渺现在过得很好，不要打扰她……等孩子大些以后，以她的条件还是能找到适合的男人，她也会有自己的私生活。”</p>

从前，陆怀序是那样骄傲自信，现在他却愿意将盛渺推给别人。</p>

陆夫人悲从中来。</p>

她平息许久才好过一些，这时佣人端了两份宵夜上楼，是百合莲子汤，陆夫人端起来，挖了一勺含泪看着陆怀序：“陆怀序，搬回大宅里吧……让妈照顾你！”</p>

总归是自己生的，她不放心。</p>

陆怀序接过碗，声音淡淡的：“住这里挺好的。”</p>

因为这里，是他跟盛渺的婚房，他们在这里有好几年的时光，好的坏的，都在这里……她不回来，他便住在这里，就像是她出门了随时会回家。</p>

有时躺在床上，他也会恍惚觉得，衣帽间里有动静。</p>

他总会闭上眼睛，</p>

他会欺骗自己，盛渺在里面给他烫衬衣，一如从前。</p>

从前，他是多想回到从前！</p>

但是，他知道回不去了……</p>

……</p>

盛渺生下小陆群一周。</p>

陆怀序情难自禁，他在夜晚打了电话给她，她接听了，用一种很客气疏离的语气说：“小陆言睡着了，我叫她起来。”</p>

似乎他们之间，只剩下小陆言了。</p>

陆怀序阻止了她，“睡着就别吵醒她了！盛渺，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几句就行。”</p>

盛渺沉默了一会儿。</p>

她低喃：“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p>

这时，手机里隐约响起小婴儿的啼哭，盛渺声音哽咽：“我挂了！”</p>

她挂得猝不及防。</p>

陆怀序颓然倒在沙发上……</p>

他们就这样错过彼此，他们隔着一道香江，互相成为对方的心魔。</p>

他念着她，</p>

但她却恨着他，恨他的心狠与薄情……</p>

往事如烟，岁月如梭。</p>

来年清明的时候，盛渺单独回来一趟。</p>

原本她是很低调的，但是李太太知晓她回来，派家中佣人送了请帖给她，请她务必参加生日宴会。</p>

此外，李太太还特意打了电话过来：“两年不见，很是想念！无论怎么样，你都要过来赏我这一个脸面。”</p>

盛渺浅笑：“李太太言重了！我本就该拜访的。”</p>

李太太这才放过她。</p>

她们关系密切，盛渺仍像从前一般提前过去，帮李太太安排一些宴会上的事情，李太太看着宴会厅，轻叹：“这些年了，你这手艺一点也没有落下。”</p>

她请盛渺去小花厅里，喝杯咖啡，叙叙旧。</p>

落座闲谈，李太太问盛渺在香市的生活，又问起林萧。</p>

盛渺低头，拿银匙搅拌咖啡。</p>

半晌她淡淡苦笑：“我还是老样子，有沈姨跟孩子陪着，过得马马虎虎……但是林萧……”</p>

她没办法说下去。</p>

原本林萧跟范先生婚后，生活得很幸福，但是半年前范先生飞机失事人没了，只留下妻女跟偌大家产，家族里的人伺机而动，林萧疲于应付很是辛苦。</p>

半晌，盛渺才低声说：“林萧准备将生意搬到B市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