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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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州城东糖街有马戏表演，享誉举国，还有坊间许多的杂耍艺人以此糊口，引得行人停下脚步，瞩目叫好。</p>

两位姑娘家被路边的热闹所吸引，纷纷想要下车走走，刘子明和施小小也是爱热闹的家伙，自然凑这个热闹，只有南宫面无表情，单手抱剑，默默地走在冷双儿旁边。</p>

越往城里走，越见百戏兴盛，街头被人海所裹，一行人被冲散开来。</p>

刘子明来到一处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寻人告示的公告栏下，撕下来几张画像，细细观看。</p>

施小小在买了一串糖葫芦后走了过来，边咬边问道：“公子，你在看什么？”</p>

刘子明指了指，“小小你看，画像上的失踪之人皆是女子。”</p>

“这有什么不对吗？”</p>

刘子明脸色微沉，不由将告纸捏皱了几分。</p>

树荫之下，有三道高大身影，靠了过来。</p>

刘子明转头，见那为首的高大门客缓缓道：“刘大人，我家大人约你见面。”</p>

施小小抓紧双手，弓步出拳，做搏杀状，这段日子，南宫终于同意教他武功了，但只教入门皮毛的武学，从五步拳入手，不料不过数日，已然精通。</p>

小孩子狂喝一声，“来找麻烦的？”</p>

刘子明虚汗直流，打量了那些门客一番，轻声道：“不是不是，我去一下，你找到南宫他们，先去在马车处等我吧。”</p>

施小小一脸雾水。</p>

约好的？</p>

什么时候约好的？</p>

————</p>

刘子明进了一家毫不起眼的民房。</p>

那三个高大的门客把刘子明带到此处，便不做打扰，纷纷离去。</p>

刘子明笑意满满进了小院。小院有许多小孩在追逐打闹，有一妇人在摘菜洗菜，刘子明刚刚踏入院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p>

刘子明灿笑道：“那个……我找李炎兵大人，请问他住在哪屋啊？”</p>

小孩呆在原地，一脸迷茫地指了指偏屋的小房。刘子明微笑着冲妇人点头，“多谢！”</p>

女人不吭一声，同样抱以微笑。</p>

刘子明径直推开偏屋半掩的门，见一清简陋室。半亮的窗户，有白光洒进来，几间简陋的家具，屋内全是书卷，密密麻麻的公文卷宗堆积如山。</p>

竟无一立足之地。</p>

李大人见来人大喜，停下撰写公文的笔，起身将书卷挪开，清出一条道路来。</p>

“哦，刘大人，快请进！”</p>

刘子明拱手道：“早就听闻李大人清廉正直，有李青莲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p>

李炎兵牵起李子明的手，匆匆走到书桌旁，那里有一副棋局，李大人温言道：“得知你要来宣城，这局我早在三日前就摆好了。算得你今日午后三刻能到，一秒不差。”</p>

刘子明笑骂道：“我说李棋圣，至于嘛，我都说那日景阳宫只是侥幸了......”</p>

棋圣大人眨眨眼，认真道：“我败过你一局，自然要赢回来。”</p>

刘子明无奈摇头。</p>

李炎兵哀求道：“自从来了宣城，我已经好像没遇到过对手了，煞是可怜，你就陪我来一局吧！”</p>

刘子明扶膝对坐，苦笑道：“听说您在南漳郡诸城间大摆棋局，招揽学生，就是为了碰上几个能和你下上几手的？”</p>

李大人捻起棋子，吹起胡须，苦闷道：“可惜，都太嫩了……”</p>

刘子明也捻起棋子，思忖一番，无来由问道：“就没有一个能和您下的？”</p>

“倒是有两个人，一个便是我新收的徒弟陆易，第二个嘛，便是那百花楼的掌柜娘子。”</p>

刘子明呵呵一笑。</p>

李大人眼睛微眯，提高声音道：“这百花楼是你此行的必经之地吧？”</p>

刘子明没有回应，轻快落子。</p>

李炎兵一看，不悦道：“又是胡乱开局？”</p>

“还和上次一样！”</p>

棋子在棋盘上轻轻落下，君子手谈，开局阶段，布局恰如人生中的一抹淡雅，中局又杀锋尽显，棋子如刀枪，千军万马，厮杀不止。</p>

李棋圣面沉如寒，每走一步都要思虑三分。而且刘大人则云淡风轻，心思也不在棋局上，总是问些古怪问题。</p>

“李大人，院落里那群小孩都是你的？”</p>

“不是，亲友家寄养在我这的。”</p>

“那位洗菜的姐姐是？”</p>

“是个无家可归的聋哑女子，我见其可怜便收留了她。”</p>

“……”</p>

刘大人问个没完，李大人有问必答。二人对弈，根本没有半点斗棋不语的棋士大家风范。</p>

可谁人知道，今日之局，放在往后的历史长河里，亦是千古之局。</p>

昔日百战，那个号称天下棋手三十万，唯有我一手定乾坤的李棋圣，和那个曾在皇宫景阳殿棋斗中击败他的无名读书人妙手相搏。</p>

这一局似乎要下得天荒地老，后面几十手，双方皆是举步维艰。</p>

李大人大呼痛快，刘子明却心神疲惫，累得够呛，这老家伙简直是黑狗咬肥肉，撒口不放。</p>

又几十手后，刘子明棋败一招，甘拜下风。</p>

李炎兵意犹未尽，厚颜道：“再来一局？”</p>

刘子明看了一眼天色，苦笑一声，“你总得留容我吃饭吧？”</p>

李大人弯腰起身，意识到不早了，连声抱歉。</p>

李大人端出吃剩的菜叶汤和几个糟糠馒头，就说要请客。</p>

刘子明起身拜别，拔腿就跑，心里暗暗叫苦，在康乐也就算了，来了南漳还想让我吃这？</p>

李大人起身相送，望着灰溜溜跑路的刘子明心头一乐，缓缓捋了捋胡子，眯眼道：“刘大人，我这棋局你能躲，百花楼的棋局你可得好好下。”</p>

出了民房，天光已淡。</p>

刘子明捂着肚子往马车停靠的位置走去，却见壮观一战。</p>

南宫少卿长刀挥砍，刀气如龙，以一敌三，那门客三人合力，也不敌那黑刀刀势。</p>

刘子明探着脑袋，歪头道：</p>

“你们在干嘛呢？”</p>

……</p>

……</p>

(未完待续，预知后事，敬请期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