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要你做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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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居小院。</p>

今日阳光明媚温和，众人等待在屋外，童芷进去一柱香的时辰了，仍不见出来。</p>

“公子，这哑巴仙真的有用吗？”</p>

“童姑娘说有用，自然有用，小小，你得相信大夫。”</p>

施小小哦了一声。</p>

“传说哑巴仙制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压制百毒，真是神药。”</p>

话锋一转，“可惜只有一株……” 刘子明瞥了一眼旁边的冷双儿，惋惜道。</p>

“我没事的…” 双儿小手攥紧，放在胸前，满脸忧色。</p>

自己的病早已习惯，她所关心的只有屋内那位。</p>

门咿呀地被推开，童姑娘扶着面色苍白的的南宫少卿走了出来。</p>

“十七哥~” 冷双儿冲上去抱住他。</p>

白衣少年颤声道：“让你担心了，傻丫头。”</p>

童姑娘把人交给双儿后，便默默拉着五百瓦的刘子明进了药房。</p>

“不要打扰人家。”</p>

刘子明点了点头，旋即伸出大拇指，赞道：“姑娘医术真是高明呀！”</p>

童姑娘看了他一眼，露出古怪的表情，说道：“行了，别拍马屁了，双妹妹我自然会救。”</p>

“有把握？”</p>

“我童氏一脉，世代为医，从太爷爷那辈起家，传到现在，就没有我们救不好的患者。”</p>

说这话时童芷脸上挂满了自豪和骄傲，只是那种自豪感并没有维系太久，随即她黯淡道：“唯独这花枯症，却是爷爷一辈子的心魔。”</p>

她缓缓推窗出去，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像是重拾了信心，说道：“但这不是我的心魔，我一定能找到办法。”</p>

窗外飞来一只蝴蝶，停在她的手上，小院暗沉，窗前有唯一的亮光。</p>

刘子明心头微动，痴看许久。</p>

“看什么？” 童芷察觉到一丝炙热的眼神，脸色浮起一丝绯红。</p>

刘子明缓过神来，说道：“哦哦，姑娘先前说那大蛇蛇胆或许有用？”</p>

“过几日再上一趟山，搜崖底看看有没有收获。”</p>

童姑娘嗯了一声。</p>

正在此时，南宫二人相挽手臂走了进来。</p>

南宫少卿道：“为什么不今日上山？那白蛇内胆暴尸郊外崖底，若被野兽叼了去……”</p>

双儿附和道：“是呀，义兄，多耽搁一日便多一日风险。”</p>

“这山，这几日上不去。”</p>

“为什么？”</p>

“今日郑康带人封山。”</p>

“那为何过几日就可以了？”</p>

刘子明双眼寒光一射，不肯说缘由，缓缓道：“相信我，不仅这蛇胆跑不了，那郑康也会为他的贪婪付出代价。”</p>

童芷知道这家伙有话不喜欢好好说明白，非得故弄玄虚一番，索性不和他多说，收拾好药箱，只留下一句“后厨帮忙”，就从屋子里出去了。</p>

刘子明呆在原地，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他察觉到一丝尴尬，竖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我呀？”</p>

众人重重点了头。</p>

“我不会啊。”</p>

“我会！我会！” 施小小笑嘻嘻地举手道：“我去帮忙……”</p>

小孩儿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厨房。</p>

……</p>

清心居的厨房很小，也没几样像样的家具，连食材也没有几样，有的只是苦药材。</p>

正在劈柴的童姑娘从余光中看见施小小活蹦乱跳地跑了过来，随口问了一句：“你家公子呢？”</p>

“噢，公子不会，姐姐我来帮你吧。”</p>

童芷用左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气喘吁吁道：“你就会了？”</p>

施小小瘦小的双手拎起斧头来竟轻而易举，重重劈去，一个木头顿时啪的巨响，烟尘四起，木块一分为二。</p>

小孩神气道：“你别看我小，在京歌时公子的起居住食都是我负责的。”</p>

“起居住食都要你负责？这么大的人了，羞也不羞？”</p>

施小小把劈好的柴火往火炉里添，拿起灶台上的扇了起来，不一会便燃了起来。</p>

火星微飘，小孩眼里却有不一样的光明，施小小说：“公子有大才，和我们这种人不同……”</p>

童芷眼神微柔，“你是哪种人？”</p>

“杂草。”</p>

“无人在意，被命运吹着走的杂草。”</p>

童芷想不到这话是从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嘴里听来的。</p>

“这词是和书上学的，命运，一笔一划都是规定好的，我没那个好命，只好求好运，我这种无依无靠的杂草能好好活着，得到一些阳光和水分，便是好运了。”</p>

童姑娘点点头，手中添柴的动作慢了半分，“小屁孩，刮目相看了。”</p>

“都是公子教的好，公子说要多读书，读书明礼，才知世道人情，是非曲直。”</p>

“看来你挺崇拜你们家公子的……”</p>

“那当然，公子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我还小了，只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能帮到公子，我就知足了……”</p>

“他让你一个小孩照顾？”</p>

“公子付我钱的，每次都给特别多。”</p>

施小小顿了顿，说道：“姐姐你知道吗？我有个妹妹叫小荷花，和我一样以前是个小乞丐，那年我们都快要冻死了，幸亏公子把我们带回去，给我们吃的，收留我们……教我写字，教我赚钱……”</p>

在京歌冬天的事，聊起这些，施小小总是滔滔不绝，像个小话唠。</p>

童芷一直温柔地听着，不曾打断他。</p>

……</p>

……</p>

正午小院，摆上一张圆桌，几个粗制瓷碗，每一碗上都有若干缺口，盛放的菜食只有几个野菜团子和一盆菜花汤。</p>

刘子明停杯投箸不能食，“都是素的？”</p>

童姑娘不爽道：“素菜怎么了，素菜养生，不吃拉到，别浪费我粮食。”</p>

冷双儿笑道：“义兄，有吃的就不错了。”</p>

南宫少卿故作揶揄道：“刘大人锦衣玉食惯了，自然……”</p>

说话间几人便开口动起来，特别是童姑娘好像和粮食有仇似的，吃的是狼吞虎咽，津津有味。</p>

刘子明无奈苦笑，艰难地啃食了起来。</p>

那菜团极硬，实在是难以下咽，哪怕是在央州山上的那几年，自己还能搞上两只山鸡烤着吃。</p>

想到此处，刘大人心头苦，于是放下菜团，忽然道：“不如上酒楼吃顿好的吧？我请客。”</p>

众人看了他一眼，没人理他。</p>

这时童芷开口道：“你有钱也去不了，在康乐，所有的酒楼也只为郑康一人服务。”</p>

刘子明幽怨地拿起菜团用力撕咬，心里疯狂问候那郑康一百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