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事件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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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娒咽了咽唾沫,以缓解喉咙的干涩。</p>
“要是你们真做到了这一点,但阿波甘联邦就不会覆灭。”莫斯琉奇说,“你只说看到了下面有几百种彼此冲突的风气能同时存在,却不说上面决定的每一件事,都要由几百种思维方式来回扯皮。”</p>
“老登,世界不是你好我也好的童话故事,你们这个可笑的联邦能盛极一时已经是个奇迹了。”</p>
克洛娒面皮抽动,压抑着火气说:“你怎么这么说,你根本不懂阿波甘的荣耀,你根本……”</p>
“打住打住。”莫斯琉奇仍未侧头看来,只是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就一句话,不光莫比斯之墙内的是阿波甘联邦的子民,外面的沉珂帝国,他们都曾是阿波甘的子民。”</p>
“我就问你,他们是不知道你们住在垃圾山里吗?他们不知道苍蝇、围墙和电网吗?”</p>
克洛娒沉默了下来。</p>
“老登,你这个旧时代的垃圾,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知道吗?你和那个闻人奶奶是一路货色。”莫斯琉奇仍未侧头,这已然是不屑看来了,“向心力何在?归属感何在?属于阿波甘的文化认同何在?你别跟我说是那冲突分裂的几百种。”</p>
“所有势力,拼到最后拼得都是各自所孕育出的文化。文化是不灭的,势力是可灭的,拥有文化的势力叫文明。文明之间可彼此同化,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最后的未来一定是文明的战争,所有文明都是彼此的养料。”</p>
“人类永远追求最文明的文明,拼到最后只会存在一种。”</p>
“你阿波甘在我看来就是掩耳盗铃,凝结了力量就摆烂,覆灭本是天理。”</p>
“别的我不敢说,覆灭了阿波甘的沉珂一定有一种贯彻上下的文化,虽然它一定是个萌芽,但肯定比自我冲突的阿波甘强太多了。”</p>
“老登,你的视线我很不喜欢,看到什么有力量的东西,第一个念头就是可为你阿波甘所用,重铸辉煌。辉煌个狗屁啊老登,阿波甘的过去越辉煌,只会越证明它就是个笑话。”</p>
克洛娒苦涩地看着莫斯琉奇,似乎是在央求他不要再说了。</p>
莫斯琉奇没侧头,但感受到了这股卑微的视线,他叹了口气,摆摆手:“老登,你累了,回去睡吧。”</p>
“睡醒了就再去皇族那里一趟,要一瓶治疗药剂,记住,是一整瓶。”</p>
克洛娒点了点头,并未休息,直接带人离开了基地,前往了皇族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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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克洛娒归来。</p>
血色火柱仍在烧灼,莫斯琉奇三天三夜不眠,坐在火柱前没换过地方。他眉心间的白光已然很黯淡了,他的面容上糊着一层厚重的疲倦。</p>
“给你。”克洛娒递给莫斯琉奇治疗药剂。</p>
莫斯琉奇打了个哈欠,接过,摇了摇,嘴角挂起浅笑:“老登,这可只有半瓶啊?”</p>
“还有,你的脸怎么了?这么大岁数了,还被人抽大逼兜?”</p>
克洛娒摸了摸脸上的肿痕:“这些够吗?”</p>
“够,”莫斯琉奇亲和地笑着,“我知道你根本要不来一瓶,其实半瓶就够了。”</p>
克洛娒沉默着,缓缓转头,看向一旁。</p>
莫斯琉奇放过了他,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随着一个潇洒的响指,血色火柱中升起一个旋涡,所有火焰被其鲸吞,速率惊人。</p>
十几秒后,火柱消失,人们发现那火焰旋涡是可雅的眼窝。完成这个工作后,可雅闭上了眼。</p>
天花板和地板烧出了巨大的岩石坑洞,各自深几米。闻人祖孙三人仍在一起相拥,已经闭眼睡了过去。电风扇盘坐在一边,清醒着,但眼睛烧瞎了,满身都是烧干蒸发的血斑,像披了一层熔岩铠甲。</p>
他睁着两个深邃的黑窟窿看来,怪特么吓人的。</p>
阿呆也清醒着,不过他仍在发呆,他在阴影里只露出了脑袋,头发和眉毛都没了,成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卤蛋。</p>
屠嘟嘟,硬石头,他俩是真硬,还特么在地上扑腾呢,伤势仅次于慕雅。真不知道他俩进去是干什么的。</p>
打火机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成了一摊灰烬。电风扇忽然顶着两个黑窟窿看向灰烬,抬手,生风,将其抹消。</p>
“血火去了哪里?”克洛娒问,“可雅的眼睛吗?”</p>
莫斯琉奇起身,点了点头,打着哈欠说:“我去睡觉了,你给他们治疗,闻人奶奶和可雅没啥大事儿,慕雅属于是炭烤,多喝点,电风扇是烤得夹生,也喝点。”</p>
“屠嘟嘟和硬石头就厉害了,他俩属于低温慢烤,都烤入味儿了,他俩就不用治了,直接扔锅里改善改善伙食。”</p>
“对了,给阿呆少喝点,别让他的头发和眉毛长出来,我喜欢他这副卤蛋的造型。”</p>
莫斯琉奇又打了一个哈欠,这次打得他身子摇摇欲坠,他扶着眉心,朝办公室走去。</p>
“莫斯琉奇,我和皇室说好了,明天就动身前去觐见。”克洛娒冲着他的背影喊。</p>
莫斯琉奇停步想了想,然后摆摆手:“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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