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的一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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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p>

一直主动找话题带气氛的人忽然变得情绪低落，冷清言有些无措，但也知道原因，可那只是误会，她完全没有责怪邹棠的意思，更没有觉得邹棠的问题有任何不妥。</p>

她想了想，主动开口“对了，结果…出来了吗？”</p>

邹棠一愣，眨了眨眼“什么结果？”</p>

冷清言在心里嗔她装傻，但又觉得不像，这人怕不是真的忘记了自己是医生，而她是前去咨询的‘患者’。</p>

她咬了咬唇，有些不情愿地低声提醒“心理测试”</p>

邹棠恍然大悟，气声轻笑“你怎么这么认真啊，都说了你心理没问题，看来你很怀疑我的专业能力啊”</p>

“知道结果才能安心”她并不是怀疑邹棠的专业能力，只是不放心自己，毕竟‘查阅资料’和‘某些实践’过后，她也没有得出任何结论。</p>

“那好吧”邹棠看了看四周，不是周末所以客人很少，且她们周围依然是空位，于是拿出了手机“从结果上看你没有问题，但有几道题我有些疑问，只是针对你的回答，我想了解一下你答题时的想法，可以吗？”</p>

“可以”冷清言点了点头，莫名紧张了起来。她其实很害怕，怕测出的结果是她真的喜欢女人。</p>

“你会诚实的回答我吗？”</p>

“…会”</p>

这人一旦认真起来就会非常严肃，邹棠不禁觉得可爱，忍着笑意翻看起了手机里做的记录“头脑中有不必要的想法或字句盘旋，你在五个程度选项里选择了中等，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想法和字句吗？”</p>

冷清言心里一惊，蓦地脸红，她避开邹棠的目光，轻声问道“可以不回答吗？”</p>

邹棠蹙着眉，疑惑道“是不方便告诉我吗？”</p>

冷清言咬着唇，点了点头。</p>

疑惑间，看着冷清言越发红润的脸颊，邹棠的眸光闪烁，问道“那可以告诉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p>

“不记得…”</p>

“一个月前？”</p>

话语重合，冷清言倏地抬眼，对上了邹棠似要将她看穿的眼神。</p>

心理健康症状自评量表是为了评定个体在感觉、情绪、思维、行为直至生活习惯、人际关系、饮食睡眠等方面的心理健康症状而设计的，冷清言在测试里的回答大多是明确的，证明她很清楚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几乎都是自觉无该项问题，</p>

但只有几道题她回答的很模糊，都选择了程度中等，如刚刚的问题，还有心跳得很厉害、为一些有关“性”的想法而很苦恼、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严重问题。</p>

见她惊慌失措的神情，邹棠心里有了答案，其他问题也就不需要再问了。</p>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和那一晚并不相关，邹棠想要明确答案，先安慰道“冷清言，放松些，心理咨询的目的是解决问题，既然我们遇到了问题，就一起解决它，但问题不是病症，你不需要害怕或紧张，我说过，你没有任何心理问题，相信我，好吗？”邹棠的话有种莫名的说服力，冷清言还来不及仔细思考便轻轻点头。</p>

“最后一个问题，对成年人来说它很常见，也绝对不是令人羞耻的问题”邹棠先铺垫了一番，问道“对异性的兴趣减退，这个问题你选择了中等，但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模糊，可以告诉我，你是原本就对异性没有兴趣？还是有兴趣，但现在减退了呢？”</p>

冷清言怔怔地看着邹棠，呼吸微滞，在慌乱的心跳声中握紧了桌下的双手，她垂着眸，犹豫后回答“应该…是原本就没什么兴趣吧…我不知道…”</p>

邹棠眸光一凝，无数的思绪在脑海中盘旋，最后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没谈过恋爱吗？”</p>

冷清言身子一僵，咬着唇轻轻点头。</p>

邹棠怔愣着，忽然什么都不敢问了。</p>

直到服务生送来菜肴，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邹棠主动讲起了她和冯欣住院医时期的黑历史，为搏美人一笑，她卖了她最好的朋友。</p>

所幸效果显著，都是冷清言从未听过的事情，她觉得新奇，听得专注，还几次因笑差一点被食物呛到。</p>

愉快的用餐结束，邹棠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径自拨弄，错失了结账的时机，被冷清言抢先一步。</p>

邹棠有些不满，第一次相遇时那顿酒钱就是冷清言付的。</p>

冷清言却说早餐是她买的，要礼尚往来。</p>

她转念一想，弯了弯嘴唇“好啊，礼尚往来，那现在我请你喝下午茶，你再请我看电影，我再回请你吃晚饭，就这么说定了，走吧”</p>

被邹棠这么一绕，冷清言还来不及反驳就被挽住了手臂，她身子一僵，犹豫着要不要抽出手的时候，邹棠捏了捏她的手臂，靠的更近了些“冷清言，你看前面那两个女生”</p>

循着邹棠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看见了两个和她们一样挽着手臂的女生，只听邹棠接着说“我们和她们不同，但也没什么不同”</p>

冷清言思考着邹棠的话，似懂非懂，却在不知不觉中卸掉了肩膀上的力气。</p>

搭乘扶梯一层一层下楼，邹棠忽然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逛过街了，既是没时间，也是没有陪她一起逛街的人，冯欣比她还忙。</p>

“冷清言，我们要不要先逛一下，我已经很久…”</p>

“有没有医生？有孕妇要生啦！这里有没有医生？”</p>

远处的喊声打断了邹棠的话，她们同时看向彼此，立刻跑向了骚动的人群。</p>

“我是医生，请让一下…”邹棠拨开人群，看到因疼痛而叫喊的孕妇正独自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时心里一惊，她立刻扶起孕妇靠在她的身上，握住了孕妇的手“别害怕，放松些，深呼吸”</p>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孕妇叫得撕心裂肺，硬是挤出力气说话。</p>

“叫救护车了吗？她的家人呢？”邹棠问傻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商店工作人员。</p>

“已经叫了，就她一个人，突然就倒下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p>

“帮我扶着她”</p>

“啊？我不敢”工作人员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步。</p>

“我来吧”冷清言走上前，学着邹棠的样子扶住孕妇，握住了孕妇的手。</p>

邹棠敛了敛眸，腾出身随意束起头发，俯身听孕妇的心肺，摸腹围，做当下可以做的检查。孕妇肚子硬的像皮球一样，羊水早已经破了，怕是等不到救护车来孩子就要生了。</p>

“快去找垫子和干净的被子，桌布也可以”邹棠看向还在傻愣着的工作人员，动了气“快去啊！等下我付钱！”</p>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邹棠咬了咬牙，看向冷清言，故意说的大声“帮我用手机拍下正在拍照或录像的人，如果我们和孕妇的照片或视频出现在网上，就告他们”</p>

“好”冷清言回答，当即拿出了手机。</p>

“放松，深呼吸”不再理会人群，邹棠看向孕妇身侧的小推车问“你带病例了吗？”</p>

“没…”</p>

“有既往病史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