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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伶春和桃良的卧房被安排在同一条走廊正相对着的两间,看着下人安顿好行李等东西之后,二人在房间内稍作休息片刻后,便由女管家领着去庄园周边参观。

庄园里除却种的几百亩用以养蚕的桑树和饲蚕的蚕房以外并无什么稀奇。女管家带两人来到蚕房跟前时,水伶春站得足离蚕房有几十米院,她是向来瞧着那些虫子之类的小玩意儿就浑身寒毛颤栗的,更别提肥胖而丑陋的蚕了。

走了不多时,桃良也觉无趣。水伶春若有所思地瞧着周边的景致,问管家是不是不远处就是淮湖。管家讶异说,并不见四太太来过这儿,四太太怎么知道?水伶春笑了笑,并未答她,只道:“那便是了,这附近的路我依稀还是有些印象的。”看了一眼桃良,又扭头对管家说,“我同二少奶奶单独走走,你先回去罢。”

管家抬头瞧了瞧天色,这个季节的天最是善变,虽说仍是热,但头顶已聚起了一层雨云,见水伶春眼神之间不容辩驳,便犹豫说,这天眼瞧着是要下一阵子雨,太太们可莫走远了,省得到时候找不回来又淋了雨。水伶春自然是一口应下。

桃良挽着水伶春的手臂随她在林间小路行走了一阵,入眼的先是绿茵茵的农田,田地挖来沟渠引了淮湖的水来灌溉。走了不多时,便到了淮湖边上,可见的房舍和人也多了起来。一个裹着头巾的妇人引着两个穿着一身花布小衫的孩童从二人旁边走过,好奇却善意的眼神在桃良和水伶春身上停了良久。

水伶春并不介意,温善笑问道:“阿姊,我记得这边曾有个社戏戏台子,如今可是还在南面?”

妇人见这个衣着不凡的女人态若雪胎梅骨,同人讲起话却是眉眼弯弯格外可亲,并不似她曾见过的那些官家太太作态高高在上,恨不得用鼻孔瞧人,而话音间也有些淮棠口音,便对水伶春心生了亲近,同样笑道:“在是在的,不过已荒废多年了,”指了指田地,又说,“这几年军爷们打仗搞得兵荒马乱哦,庄稼人顾得来自己这些地就不错了,哪里有闲精力组织社戏。”谢过了妇人,水伶春便继续领着桃良往南走。

“你之前也来过这里?怎么倒像是对这儿很熟似的。”桃良问道。

水伶春这才说:“早年贵喜班便在这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扎班,每年逢四月初八浴佛法会时,村民们便请贵喜班来唱社戏。在班里我原先虽也学艺,实际却只是茶水丫头,头一次登台就是在这儿唱社戏,”她的眼神有些缥缈,也隐隐带了几分怀念,似跨过这几年的时光,又回到了原点,“那时还只是贴旦,我仍记得很清楚,头一次登台,唱的是《紫钗记》,扮的是霍小玉的丫鬟。”

这时已有些雨点落到桃良的脸上,待要说什么,不远处便见一座傍湖而立的戏台,顾不得雨,桃良欣喜道:“我瞧见了,是不是那儿?”说着脚下的脚步比水伶春还加快几分。

这座戏台子一副荒废年久的模样。原本的红瓦白脊已因久经日晒雨淋而褪得黯淡,台子两边的红绸幕布被人扯了去,只余最高处尚悬着那么破败不堪的几片。更莫说脚下早已积了一层青苔泥灰,木片残腐不堪的地。

水伶春只觉悲凉从心生,世人贯将昆戏看作闲时消遣取乐,戏子更被视为“下九流”,虽说幼时被卖入戏班吃苦,但凭心而言,水伶春对昆戏是热爱甚于性命的。奈何如今所处乱世,自己都身如飘萍,只得眼看着一个又一个戏班解散,看着昆曲日渐衰微,沦为那些军阀附庸风雅,显贵彰显身份的工具。看着这般残景,水伶春的心情便好似《桃花扇》末折中唱的那般:“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树叶上,声如碎玉投珠,桃良瞧出水伶春的心思,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听她们说你自嫁进陈家便再也没有登过台,我也觉得可惜。今日正好来了这里,不如便当只为我唱一段。”

水伶春眼中已有泪影,强笑着问桃良想听哪段,桃良说,唱你最喜欢的便是了,哪段我都爱听。说罢便去台子最近的一处破旧太师椅坐下,仿若上面的雨水和灰尘都浑不存在。水伶春缓缓登台,身上穿得蓝旗袍在雨雾间化为了霍小玉折柳阳关时着的那身青蓝缠枝纹女帔。她身段袅娜,于台上且舞且唱:

怕奏阳关曲

生寒渭水都

是是江干桃叶凌波渡

汀州草碧粘云泽

这河桥柳色迎风诉

这柳呵纤腰倩作绾人丝

可笑他自家飞絮浑难住。

在这一刻,即便没有“台前晕下三千客”,她也有桃良唯一一位知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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