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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桃良听见不远处有咿咿呀呀唱昆戏的声音传来,虽无笙箫弦唢为伴,只是清唱,却也婉转动听得紧。桃良竖起耳朵一听,听得唱的是:</p>

偶然间心似缱</p>

梅树边</p>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p>

生生死死随人愿</p>

便酸酸楚楚无人怨</p>

陈家宅院中传来这般的唱腔,桃良先是怔在原地,脑子中浮现出从前去上香时瞧见的那只白玉雕成似得手,“水伶春”“贵喜班”等词,也一并涌入她的脑袋,激起一股细微不可察的波澜。</p>

桃良捺不住循声向南面的厢房走去,心中惴惴不安,她所听过的那些关于水伶春的种种描述中,水伶春就是一副迷蒙神秘的画,而她正在一步一步接近那个她幻想过许多次的秘密。</p>

院门开着一条缝。</p>

桃良蹑手蹑脚走上台阶,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屏住气,侧身把身子藏在门后,用手指握着门边朝里看去:院子很大,中间一个培植碗莲的硕大青花瓷瓮;东边是一根长木杆支起的圆台,圆台上立着一只通身白羽毛,每根翎都纤尘不染的孔雀;南面则是生着霉斑的、攀满了锦屏藤的架子,藤蔓紫红色的气生根千丝万缕地垂下来,形成一种天然的屏障。</p>

桃良的视线随着紫红色的屏障往下移,心扑通扑通地跳——那是一个穿着一袭水红色衣裳的女人,想来就是水伶春了。她正背对着桃良且舞且唱着,旗袍勾勒出她琳珑有致的身形:削肩膀,不堪一握的盈盈楚腰,以及丰满浑圆的臀。</p>

待唱到那句“难道我再到这亭园,则挣的个长眠和短眠!”时,那女人徐徐回身,桃良见状一惊,脚下一个趔趄,陈旧的红木门发出如老妪叹息般的动静,门里的人闻声陡然抬眼,凌厉的目光直直钉在桃良脸上,吓得桃良魂儿差点都飞出来。</p>

“进来吧,扒门缝偷听有什么意思。”桃良听见水伶春用不冷不热的声音这么说着,踟蹰了片刻,提裙跨过门槛走进去。</p>

桃良站到锦屏藤架子跟前,透过密密麻麻的藤根看清了她的脸:那是张粉腻腻的小团脸,两片薄唇瓣上点了胭脂,呈现出一种与这黯淡季节相驰的明艳张扬,鼻子小而俏,像糯米捏成似得白,眉毛的狭长,眉梢直入发鬓去,黑而长的睫毛下是一对儿漾着水光的桃花眼。</p>

此时,这双眼睛正噙着探究上下打量她。须臾后用带着惺忪的声音问桃良:“你是哪个院儿的?我没见过你,看你这穿着打扮不大像是下人。”</p>

桃良做了个深呼吸为自己鼓气,目光不知该停在何处,最终落在了水伶春旗袍上的“满池娇”花样上,蚊子哼哼似得答说:“我是东院的,二少爷屋里人,不是下人。”水伶春心不在焉地“噢”了一声,目光向她身后越去。</p>

桃良扭头,见是一个娘姨打了帘子从屋里出来,端着一小碗鸟食往这儿走,见了桃良,那娘姨眯眼瞅了瞅,笑说:“这是二少奶奶罢?早就听她们说二少奶奶长得俊俏,今日一见还真是!”</p>

桃良窘迫地干笑,她大致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蓬乱的头发,沾着水渍的褶皱衣裳,怎么想怎么狼狈,与“俊俏”二字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水伶春接过盛鸟食的小银碗,一边往孔雀跟前走,一边对桃良说:“你认得我是谁吗?”</p>

桃良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认得,但我知道你是四姨娘,也知道你叫水伶春。水伶春闻言“哧”地笑出声,用木匙舀了半匙鸟粮,伸到孔雀跟前,淡淡地说:“我原也不叫水伶春,那是早先贵喜班班主按字辈排下来的艺名,自进了陈家,许久没有人唤我这个名字了。你还是就跟他们一样,喊我四太太吧,姨娘姨娘的听着怪别扭。”</p>

那白孔雀抖擞了羽毛,低着头,头一耸一耸地啄着食,桃良看在眼里,觉得这种矜贵的鸟和它主人水伶春有着某种微妙的共性。</p>

不知是否自己方才哪句话惹得水伶春不快,她的眼中蓦地染上了几分寒意,桃良觉得自己浑身每条细微的血管都绷得紧紧的,相形见绌,尽管常有人夸赞自己俊俏,但此时桃良仍觉得,自己在水伶春面前自己实在是拙劣得紧,这种慕艳和自卑的情绪交错杂揉,让她直想从这个地方逃离。</p>

“你来我院里是有事找我?”水伶春问。桃良用力摇摇头,用手攥了攥衣角,答道:“不是,我是听见你唱的戏,忍不住跟着声音过来看看。”水伶春闻言的神色稍微柔和了几分,余光瞥见桃良额头上的一片青紫,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搁下鸟食碗,摸了摸孔雀的脊背说:“外面不暖和,既来了,进屋里坐坐吧,老爷回来还早,陪我说会儿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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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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