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传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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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天羽没办法去勾引自己师妹后，无崖子很是失落了几日。</p>

天羽则懒得理他。</p>

她忙着练功。</p>

她之前吸了李寻欢的全部内力，虽因北冥神功之特性，并没有对身体造成影响，但她毕竟重修内功没几日，体内忽然多了这么多内力，总得静修一番，才能熟悉这些功力，从而彻底化为己用。</p>

所以无崖子失落、苏星河给李寻欢调养身体的这几日，她连打铁的活都停了，除了吃饭睡觉，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练功。</p>

她照着无崖子的叮嘱，于每日卯午酉三时潜心打坐，修炼北冥神功。</p>

其余时间则都用来练刀。</p>

必须承认的是，练了北冥神功后，再练东家教她的刀法，变得轻松了不少。</p>

北冥真气不仅能护体，也能让她握刀的手变得更稳、斩出的刀风变得更劲。</p>

实在玄妙非常。</p>

她对此很满意。</p>

但无崖子不太高兴，每次看她练刀，都要吹胡子瞪眼。</p>

用他的话说就是北冥神功是以内力为本，而非招式，她学了这门功法，又吸到了李寻欢一身内力，就该好好将这些真气贮藏在体内，以便日后对敌使用。</p>

“结果你都用来练刀了。”他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这女娃，真是暴殄天物！”</p>

天羽不这么认为，理直气壮道：“真气可以慢慢修，再不济，还能日后寻几个江洋大盗去吸，反正总会再有的，但我的刀却不可不练。”</p>

无崖子：“可我那逆徒长你二十余岁，内力本就比你深厚。”</p>

“你为了练刀，如此这般浪费真气，何年何月才能杀他？”</p>

天羽都无语了。</p>

“你也说了他内力本就比我深厚，短时间内，我肯定是杀不了他的。”她说，“那我先将刀法练好，又有什么不对的呢？”</p>

她是刀客。</p>

便是日后去杀丁春秋，也定是要用刀杀。</p>

既如此，先借北冥真气之利练刀又何妨？</p>

“你若不信任我，大可以再寻一个人帮你报仇。”她诚恳地向无崖子建议，“记得这次眼睛擦亮些，别再寻错性别了。”</p>

无崖子被她说得直翻白眼，骂道：“小小年纪，嘴倒挺利。”</p>

这点讥讽之语根本影响不到天羽，她只当这残废老头在夸自己，回了句好说，就接着练刀去了。</p>

等她把从李寻欢那里吸来的北冥真气全用完时，她的北冥神功，也终于练至小成，即练完全部二十条经脉。</p>

除了一些经外奇穴，这二十条经脉，几乎囊括了人体所有的穴位。</p>

习武之人修炼内功，其实就是在修炼这些穴位，以求将修出的内力贮存其中，行成体内周天。</p>

一般来说，精妙的武学招式，都需要其对应的内功心法修出的内力才可催动。</p>

所以寻常江湖人，多半只能练那么一两种功夫，练得多了，体内内力变得驳杂，反而不妙。</p>

而北冥神功的厉害之处，恰在于它百无禁忌，用它修出的内力，可以用来催动任何招式。</p>

天羽练成全部二十条经脉后，便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内，多出了一个真气漩涡。</p>

她身上各处穴道，也因丹田内的这处漩涡，忽然多了一股吸力。</p>

她很确定，眼下若是有人跟她近身搏斗，想攻她身上穴道，便会被那股吸力影响，白白给她输送内力。</p>

天羽：“……”</p>

所以这等于是一个被动技能？</p>

她大感逆天。</p>

但冷静下来后，她又觉得，这逆天的吸人内力之功，并非完全不可破。</p>

倘若是那种擅长空袭的高手，比如李寻欢，完全可以在几丈之外出手，用他那快如闪电的飞刀完成攻击。</p>

只要她躲避不及，照样会受伤。</p>

思及此处，她便更觉得自己坚持练刀是有必要的。</p>

手里有兵刃，对她来说，就是更有安全感。</p>

“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会半途而废。”她跟东家说，“咱们的约定依旧作数。”</p>

东家看着她，沉默半晌，才道：“你若听无崖子的话，正式拜他为师，能得到一场更大的机缘。”</p>

“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也不迟。”</p>

“或许吧。”她没否认这一点，“但谁让我先认识了您，答应跟您学刀了呢？”</p>

如今回想起来，初学那一阵，她着实受了不少苦。</p>

但或许是这具身体本就出自刀客世家，学着学着，她便发自真心爱上了挥刀的感觉。</p>

她喜欢听刀刃快速破空发出的声响，也喜欢一刀斩出就叫猎物毙命的快感。</p>

她愿意一直当一个刀客。</p>

……</p>

大雪封山，转眼临近年关。</p>

此时的李寻欢已经在苏星河的诊治下彻底清完了体内余毒，但天气太恶劣，他的内功又没了，实在不宜上路离开，他便留在这里，打算等开春之后再走。</p>

天羽当然不介意他留下。</p>

她甚至希望他能尽可能多住一些日子，以免离开时内力不济。</p>

“你的仇家们怕是还在寻你。”她说，“你得尽快把内功重新练起来。”</p>

“我明白。”他点头，“你不必担心。”</p>

对李寻欢来说，在经脉无损的前提下失去内力，再从头来过，无非就是把曾经走过的路再走一遍罢了。</p>

因为是曾经走过的路，所以该如何走，他心里再清楚不过。</p>

当年遇上的坎坷，如今也能轻松避过。</p>

过完年天气转暖之际，他的内功，已重修得有模有样。</p>

他也到了该离去的时候。</p>

这期间他和天羽时时闲聊，天羽也知道了他家中还有一个未婚妻在等他回去。</p>

眼下他提出要走，她便没有再挽留，只送了他一坛酒，让他在路上喝。</p>

李寻欢笑着谢过了她的赠礼，而后在临别之际，满足了她先前那个再看一次他飞刀的心愿。</p>

但他没想到，她看到他出手后，竟足尖一点，飞身而起，持刀迎向了他的飞刀——</p>

电光石火之间，一大一小两把刀在空中相撞。</p>

“铮”地一声响过，他的刻刀落到了地上，她手里那把刀，也多出了一个缺口。</p>

但她很兴奋，因为这一次她不仅看清了他出刀的动作，还截住了从他手里飞出的刀！</p>

李寻欢也感叹：“恐怕下次见面，你的刀，就要快过我的刀了。”</p>

天羽心想要是真能压你一头，那我可太牛逼了。</p>

说不定真能尽快完成和无崖子的交易，杀掉丁春秋。</p>

之后两人简单道了别，他便转身离去。</p>

她将他一路送到镇口，看着人走了，才回到铺中。</p>

李寻欢走了。</p>

无崖子师徒还在。</p>

她回去时，正撞上苏星河把无崖子从屋子里搬出来晒太阳。</p>

苏星河知道他师父一心想要找丁春秋报仇，这段日子没少给无崖子当说客，劝她放弃练刀，拜入逍遥门下。</p>

为了让她答应，他甚至表示，倘若她拜无崖子为师，他可以当她的师弟，而非师兄。</p>

天羽：“……”</p>

我觉得你们逍遥派的人脑子都有点问题！</p>

更让她无语的是，之后苏星河还真就喊起了她师姊。</p>

“师姊，你回来了。”见她送完人回来，他立刻起身给她打招呼。</p>

天羽也懒得纠正他，应了一声，就脱去外袍，准备去打铁了。</p>

刚开春铺子里生意正好，天勇一个人打不过来，她必须去帮手。</p>

正好她常用的刀也缺了口，一会儿打农具时，可以顺便给自己再打一把刀。</p>

姐弟两个打完农具，配合锻刀时，天勇忽然问她：“阿姊，我们家是不是有一把家传的宝刀啊？”</p>

“是有。”天羽点头，“但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p>

他咬了咬唇，说：“我昨日不是去周家村送钉耙了吗？我在那里远远见到一个人，腰间别着一把刀，不知为何，我觉得那把刀很眼熟。”</p>

“后来我悄悄问周家村的人，那人穿得光鲜亮丽，不知是什么大人物，他们告诉我，那人来自七大世家里的康家，是康家堡堡主的独子。”</p>

天羽呼吸一顿，忙问：“你可还记得那把刀的模样？”</p>

东家当年曾说，白家被灭门时，她年纪太小，恐怕连家传宝刀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