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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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真真和系统分头行动。</p>

系统继续去高海拔的地方尝试联系主系统。</p>

李真真则去寻找物资。</p>

她把最后几根柴笼了笼，给男主礼节性地生了个没什么用的火，便推开门朝外走去。</p>

冷风像刀一样刮在脸上。</p>

她提了提衣领，翻起兜帽，回忆原著设定。</p>

无患岛全岛有四万来人，分东岛和西岛。</p>

东岛是盐碱地，庄稼寸草不生，加上天灾兵祸，底层贫民靠着打柴樵猎勉强维生。</p>

西岛则是贵族们的聚集区，他们把持着岛上的渔区、盐矿和硫矿，向外贩卖鱼、盐和火药，不必劳作便可日进斗金，说是浆酒霍肉、挥金如土也不为过。</p>

……男主好死不死流落在东岛。</p>

此时天色将晚，夕阳坠在山腰。</p>

李真真在山里转了几个小时，别说野味，就是蚂蚂蚁窝都被人端走吃了。</p>

海面黑沉如漆，李真真呼出一口寒气，调出操作面板。</p>

神经网络在视网膜上展开，浮动在她瞳仁上。</p>

两行血红加粗的字，在浮动的oa主页慢慢显现。</p>

是时空管理司的司训——</p>

凡人皆有一死，亡者无法复生；</p>

秩序高于一切，服从即是真理。</p>

这句话每次都要弹出来一次，和什么诈骗广告一样，甚至点叉的地方还会跳来跳去。</p>

李真真叉了好几次，才叉掉弹窗。</p>

她打开离线地图。</p>

“无德地图为您服务。”脑中一个礼貌的提示声响起：“导航目的地：渔女家，地址：西岛翁家河镇十八家洼157号，请任务者向左移动一千五百米，前往渡口乘坐船只。”</p>

一个粉色的箭头悬在她头顶，指向前方。</p>

李真真忍着脚疼，顺着箭头指示的方向往前走。</p>

雪地里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p>

十五分钟后，她站在一处塌方形成的悬崖边。</p>

粉色箭头仍然高悬在悬崖之上，甩了甩自己的三角形脑袋示意李真真往崖下跳。</p>

李真真看着眼前落差十几米高的大海，沉默片刻：“要么你还是把自己关了吧。”</p>

导航礼貌道：“好的呢。”</p>

崖边泥土很新，里面还有断裂的植物的根茎，看来塌方是近期出现。</p>

但导航并没有同步更新。</p>

是否说明在和主系统连接断开期间，任务面板也无法即时更新这个小世界的信息？</p>

李真真若有所思。</p>

好在这里离渡口已经不远，她很快找到道路。</p>

渡口已经来了一人。</p>

一个年轻公子站在岸边，背对着李真真。</p>

他披着银灰色的狐裘，脚踝处露出一截青色的绸衣，低调地绣着一枝兰草。</p>

李真真走到他身后，没有出声，与他一起沉默地等船。</p>

不多时，雾气中一艘简陋的渔船摇摇晃晃地朝岸边开来。</p>

一个四十多岁的渔夫站在船头，身后凌乱地扔着鱼。</p>

一些杂物堆在船尾，用一张宽大蓑衣盖住。</p>

渔夫靠岸后看见他们两个，吓了一跳，从船上跳下诧异道：“怎么着？又来一对逃婚的？”</p>

李真真：“又？”</p>

“就前天，隔壁村矿上逃了一个被逼嫁的女的，还带了一个小的，求我送她出海，结果身上一分没有，摆明是想讹我呢，那必然不能够，我立马给拒了。”</p>

渔夫看看李真真，又看看男人，更加诧异：“这是你姘头？这位公子生得如此好看，怎会看上你这样一个糙婆娘？”</p>

“我不认识他。”李真真认可自己的糙，并不反驳：“现在出海，走吗？”</p>

渔夫虽然是乙方，但长着一张甲方的嘴：“现在不成，我得吃饭，还得收拾船。”</p>

“我加钱。”</p>

渔夫看着她漏风的草鞋，摆摆手：“得了吧，你看着比我还穷，咱穷苦人不为难穷苦人，你能加几个钱？”</p>

“……”倒也不必如此犀利。</p>

这时李真真身前的公子温声道：“我出五两，劳烦船家现在送在下与这位姑娘出海。”</p>

他面容清雅高贵，出手阔绰，船夫却并未被打动：“贵人这是看不起小的，我等虽穷，却有志气——”</p>

公子：“黄金。”</p>

船夫：“好嘞！”</p>

五分钟后，李真真和男子相对坐在甲板一张陈旧的木案旁。</p>

船夫正是感恩戴德的时候，不仅带上了乙方的微笑，甚至给他们盛了两碗茶水。</p>

粗糙的茶叶浮尘在碗底。</p>

李真真勉强算讲究卫生，对面公子倒是毫不嫌弃，拿出一张手帕，慢慢擦拭竹碗边沿。</p>

“姑娘是哪里的人？”他语气温和地问：“这么冷的天，怎独自一人在外。”</p>

李真真：“随便走走。”</p>

“可有目的地？”</p>

“西岛。”</p>

“在下也是去西岛，姑娘与在下同行可好？”</p>

李真真无所谓：“可以。”</p>

说话间，层云慢慢聚集，隐隐有雷电在云间翻滚。</p>

李真真第一次见雪天下暴雨，可能修真界的天气就是这么独特。</p>

两人钻进船棚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