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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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佑之的话嚼碎了掰烂了，讲得足够透彻，陆氏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娃娃，自然听得懂。</p>

但心有疑虑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p>

陆氏：“我知你的意思，只是一想起她当日杀人时的模样，我心里便不得安生。”</p>

根本不像个人。</p>

剩下半句话陆氏没有说出口。</p>

有些话心里想想可以，一旦说出来了。覆水难收，就不一样了。</p>

闻佑之：“你觉得阿焉会伤害你？”</p>

陆氏沉默。</p>

闻佑之明白过来：“你怕她？”</p>

陆氏没有否认。</p>

她如今一想到闻焉心情就复杂得很，说不上来的感受。</p>

她甚至不敢去见闻焉。</p>

“阿婉。”</p>

闻佑之突然喊到，陆氏怔了怔。</p>

她闺名陆照婉，没嫁人前常听到这个名字，嫁人以后就极少听到了。</p>

外人叫她闻夫人，长辈唤她陆氏。</p>

闻佑之是夫人长夫人短，只有夫妻间最亲密的时候偶尔会听见他叫她阿婉。</p>

她听见闻佑之问她：“你想她怎么做？”</p>

黑暗中，陆氏直愣愣地看着虚空中的某处：</p>

“她到底是我怀胎十月生的，我自是希望她好的。”</p>

她被闻佑之的那话问得眼眶发热，嗓子里跟塞了石子一样，再开时口声音已然哑了：</p>

“我怕她归怕她，可也没想要把她怎么样。这些年你忙不常与她亲近，不知道她的臭脾气。</p>

整天不学无术，没有规矩。我说她，她嘴上应的好好的，实际上左耳进右耳出，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p>

对于闻焉，陆氏不否认这么多年对她的疏忽，也不否认她偏心。</p>

数落起来也有一肚子念叨。</p>

这个女儿不论怎么看都不乖巧，不讨人喜欢。</p>

可那也是她的女儿，她生的，她养的。</p>

哽了哽，她接着道，</p>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厉害的，厉害到不像从我肚子里出来的。</p>

佑之我怕她伤害你们，也怕她。”</p>

她咬牙吐出了剩下的几个字，“不是闻焉！”</p>

闻佑之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p>

夫妻俩久久没再说话，一直睁眼到了天亮。</p>

夫妻夜话过后，依然未能解开陆氏的心结。反倒是一团乱麻越理越理不清。</p>

_</p>

陆氏因为闻焉寝食难安，夜不能寐，闻焉的日子却过得极好。</p>

闻家四兄妹从开始送吃的玩的，如此送了一个月以后，便开始给她送人了。</p>

闻如许送了个擅琴的伶人，闻如清送了一整个戏班子，闻和宁送的是几个手艺绝佳的厨子，闻长宁更厉害，直接送了两个生得极好的男人过来。</p>

闻焉今日听琴，明日听戏，后日就跟那两个美男子玩儿。</p>

她是这么安排的，可惜进度到第三阶段时，她刚让人洗干净了到她卧房来，就被闻长宁给打断了。</p>

“你，你，你在干什么？”</p>

闻长宁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内的景象脸刷地红了个彻底。</p>

闻焉斜靠在美人榻上，身后男人脱干净了衣裳留了条裤子，整个人赤，裸着健壮的胸膛充当软垫给她靠着。</p>

她身前还有个扮作书生样的男子，正把头靠在闻焉的腿上，而闻焉的手正抚在他的脸上，细细摩挲。</p>

如此活色生香的撩人之景，叫人看了只觉脸红心跳。</p>

闻焉挑逗地在男人的下颚脖子上抚弄，听得他逐渐粗重的喘息，嘴里不咸不淡地说道：</p>

“睡男人，怎么了？”</p>

闻长宁彻底呆住了，半晌才呐呐到：</p>

“可是现在是白天。”</p>

白日宣淫不好吧？</p>

！！？</p>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的脸更烫了，摸起来都是烫手的。</p>

闻焉见此笑出了声：“不是你送来的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