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后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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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此时，刘辩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恐惧之色，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连连后退，竟跑到何太后身边，满脸惊慌。</p>

他的视线，正对着董天！</p>

昨日董天一戟洞穿张让的画面成了他的梦魇，如今梦魇再现眼前，怎不让他胆战心惊？</p>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p>

“为何如此惊慌？”群臣立刻关切地问道。</p>

何太后轻拍刘辩的背，柔声安慰道：“辩儿，何事惊扰？”</p>

她回忆起昨日刘辩归宫时也是如此，满脸恐惧，见到她后才哭出声来。</p>

当时只当是见了血腥场面而受惊，未曾深究。</p>

然而今日，在这朝堂之上，小皇帝为何又突然如此失态？</p>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解其故。</p>

刚刚还好好的，何以突然失态？</p>

难道朝堂之上，竟还有什么让人心生畏惧之物？</p>

思忖间，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董卓。</p>

昨日，正是董卓护送天子回宫。</p>

且小皇帝方才惊恐失色时，目光似乎正是朝着董卓的方向！</p>

董天心中了然。</p>

小皇帝的恐惧源自他一戟斩杀张让的记忆，而今在朝堂上对视，又勾起了那份恐惧。</p>

“董卓！你究竟对陛下做了什么！”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怒斥道。</p>

此人，正是尚书丁管！</p>

董卓愣住，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这口黑锅便扣到了自己头上。</p>

他虽然心中瞧不上小皇帝，但并未怠慢过，如今被如此诬陷，如何不怒？</p>

当即指着丁管，怒喝道：“休要血口喷人！”</p>

“陛下忽然失态，关我何事？”</p>

“你如此诬蔑咱家，当担何罪？”</p>

“与你无关？”丁管冷笑，“陛下从未如此，唯有今日你在时被吓成这样，还敢说与你无关？”</p>

“丁尚书所言极是！”越骑校尉伍孚也站出附和道，“昨日正是董卓护送陛下归宫。”</p>

“据闻，陛下归宫时已吓破了胆，今日又现此情，董卓，你还有何话说？”</p>

此言一出，朝堂上议论纷纷。</p>

群臣皆对董卓指责不止，声势浩大。</p>

董卓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p>

而董天则冷眼旁观，默默分析局势。</p>

此刻朝堂混乱，小皇帝年幼，难以镇住场面也属正常。</p>

然而何太后身为临朝听政之人，竟也默然不语，分明有蹊跷。</p>

董卓与群臣争执愈烈，眼看局面剑拔弩张。</p>

董天心知，若再不出手稳住局势，董卓极可能愤而失控，做出不可挽回之举，徒增变数。</p>

此时，必须有人站出来，将这风波平息在萌芽之中。</p>

董天站出来，向何太后拱手，语气镇定道：“太后，昨日护驾归来的不仅有陛下，还有陈留王，董刺史对陛下如何，太后一问便知。”</p>

“董刺史亲手将陛下从宦官手中救出，稳定了皇宫局势，功不可没。如今却遭如此无端诋毁，未免让人寒心！”</p>

他说着，目光扫过丁管、伍孚等人，冷冷说道：“尔等竟敢当着陛下和太后的面诬陷忠良，难道以为西凉军可以任人欺辱？”</p>

声音虽不大，却字字铿锵，让全场为之一静。</p>

“董儿，说得好！”董卓回过神来，高声附和，“不错，陈留王定可为我作证。”</p>

丁管、伍孚顿时脸色一变，一时语塞。</p>

他们昨日确已向刘协了解过，董卓虽性格粗暴，但并未对天子有不敬之举。</p>

今日的指责，不过是丁管见状起意，趁势诬陷，为的是逼迫董卓离开洛阳。</p>

原打算以诋毁为由先打压一番，再由太后开口宽宥，以此软硬兼施，将董卓逐出洛阳。</p>

眼看计划就要成功，却被董天几句话轻易化解，功败垂成。</p>

众人不禁把目光转向董天，本以为不过是个年轻无知的少年，未料竟一语便破了他们的计策。</p>

“怎么，不敢叫人作证？”董卓冷笑，“既然如此，便该好好清算你们诬陷之罪！”</p>

他已看出这是众臣串通一气的陷阱，若非董天点破，恐怕他真会中计。</p>

一想到这，他怒火中烧，若非董天与李儒再三劝诫隐忍，他恐怕早已按捺不住。</p>

“够了！”就在气氛紧张之时，何太后终于开口，“丁尚书和伍校尉不过是关心陛下，言辞稍显激烈，亦情有可原。”</p>

董天面上露出几分冷笑。</p>

“情有可原”便可以无端污蔑护驾有功的董卓？</p>

他心中已有定见：何太后早已与朝臣串通，意图将董卓逐出洛阳。</p>

否则，她绝不会在董卓遭受诋毁时沉默，却在丁管、伍孚理屈词穷时替他们解围。</p>

有了何太后的庇护，丁管和伍孚顿时气焰重燃，甚至挑衅地瞥了董卓一眼。</p>

董卓见状再难抑怒火，就要发作，董天察觉到父亲的情绪，轻轻拉住他的衣袖，示意冷静。</p>

随即，他再度站出，向何太后拱手道：“太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p>

“尚书丁管、越骑校尉伍孚竟在朝堂之上无端诋毁护驾有功之人，若不处置，置汉律于何地？”</p>

话音刚落，丁管愤然站出，怒视董天道：“老夫侍奉汉室四朝，便是先帝在世，也要给老夫几分薄面！”</p>

“你一个无知小儿，竟敢如此羞辱老夫！”</p>

董天冷冷看向丁管，仅一眼便让丁管如坠冰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p>

几秒之后，丁管才缓过神来，面上浮现羞怒，心中升起浓烈的耻辱感。</p>

他调整呼吸，稍微平复后，再度转向何太后，拱手道：“太后，先帝刚崩，如今正是多事之秋。”</p>

“臣等唯有尽忠职守，竭力辅佐太后和陛下方能不负先帝重托。”</p>

“臣一心忠于汉室，若有逾矩之处，实乃无心之失，望太后明鉴。”</p>

何太后微微蹙眉，未答话。</p>

董旻见状，面色一沉，直指丁管：“丁尚书！”</p>

“如今陛下与太后正坐于朝堂，你口口声声先帝，难道将陛下与太后置于何地？”</p>

丁管被问得一愣，竟哑口无言。</p>

董天心中暗自赞叹，看来董旻在朝堂沉浮多年，果然心思缜密。</p>

汉灵帝已逝，何太后与小皇帝孤掌难鸣，自然忌讳老臣倚仗先帝名义行事。</p>

而丁管口口声声先帝，无视当朝，正中何太后忌讳。</p>

“太后，丁尚书藐视陛下、污蔑忠臣，朝堂之上无视法纪，应当严惩！”董天正色道。</p>

“臣附议！”</p>

“臣附议！”董卓与董旻随声附和。</p>

丁管见状，正要反驳，却被何太后打断，只得微微躬身，拱手静待。</p>

他心中毫无惧意，因为昨日他与朝中诸老臣已与何太后达成一致，将董卓逐出洛阳。</p>

既然太后已有决议，又怎会真正处置他？</p>

然而，下一刻，何太后的话却让他神色大变。</p>

“丁尚书，你乃大汉朝堂的元老，却无视法纪，污蔑忠臣，视哀家与陛下如无物。”</p>

“你如此行径，将有何颜面去见先帝！”</p>

何太后声音依旧温婉，却透出一股冰冷的威严。</p>

大殿上许多大臣闻言面色微变，心中惊疑不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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