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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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昨夜商讨的策略截然不同。</p>

一时之间，众臣面面相觑，只有几位老成持重的重臣王允、袁隗、杨彪等人隐隐猜到了何太后突变的缘由。</p>

原本以为丁管能在危机时刻冷静应对，将矛头对准董卓。谁知他不仅未能明察时势，反而愚蠢至极，径直冲撞董卓。</p>

眼下事态已然失控，众人心中暗自祈祷，生怕有人再出来为丁管求情，因为在此刻出面劝说只会火上浇油，激怒何太后，反而加重丁管的处境。</p>

然而，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p>

“太后，丁尚书一时失言，望您宽容一二！”</p>

“是啊，丁尚书多年来对大汉忠心耿耿，不可因小过而严惩！”</p>

几个大臣不自量力地站出为丁管求情。</p>

王允、袁隗、杨彪等老臣脸色一沉，暗自叹息。</p>

连何太后也因这些不合时宜的求情攥紧拳头，怒火渐起。</p>

这算什么？逼宫吗？区区一个丁管，竟在朝中积累了如此人脉，难道是说她若处置他，便是滥杀忠臣？</p>

何太后的眼神冷了几分，心中萌生了整肃朝纲之意。</p>

而丁管此时也感到怒火中烧，心里愤愤不平。明明昨日何太后与他等达成一致，现在却一百八十度转变，对他出言冷酷。满腔怨愤之下，他竟失去理智，指着董卓父子怒斥道：</p>

“你们两父子到底用了什么妖法蛊惑太后！”</p>

说罢，他竟疯癫地冲向董卓，似要与他拼命。</p>

董卓本想一掌将其击退，却见一道身影迅速挡在自己面前——是董天！</p>

丁管头部撞上董天，身躯一滞，随即无力地滑落地面，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青石地面。片刻后，丁管竟然死了！</p>

殿内一片死寂，小皇帝刘辩吓得哭出声来，何太后也不禁秀眉微蹙，急忙命人清理尸体。</p>

本是打算重罚丁管以儆效尤，却不曾想竟酿成他命丧当场的局面，这让何太后心中颇为震动。</p>

董卓稍显错愕，暗想先前董天叮嘱隐忍，怎么转眼间丁管便丧命？不过，事已至此，他心中反倒生出几分畅快，早就对丁管不满，现在总算出了一口恶气。</p>

“太后，董卓之子董天竟然当朝杀人，藐视法纪！”越骑校尉伍孚反应过来，立刻站出指责董天。</p>

“董天所为，罔顾汉律，太后万不可宽宥，否则难以服众！”</p>

他一开头，便有不少朝臣随声附和，要求严惩董天。</p>

“有我董卓在，谁敢动我儿子！”董卓怒目圆睁，挡在董天身前。</p>

一股暖意涌上董天心头。董卓在这一刻不顾局势，以父亲的身份为他撑腰。</p>

“董卓，你如此狂妄无礼，是要造反吗！”伍孚怒声道。</p>

“造反不敢，但若谁敢动我儿子，我便与他拼命！”</p>

董卓毫不退缩，声色俱厉，言辞间透着决绝，显然绝不会让步。</p>

此刻，大殿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双方谁也不肯让步。</p>

就在群臣纷争之际，董天忽然淡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p>

“逆臣丁管欲当朝行凶，对董刺史不利，臣才出手阻止，丁管的身死与臣无关，望太后与陛下明鉴。”</p>

此话一出，董卓也顿时醒悟过来。</p>

是啊，方才丁管的确是主动撞向董天，而其身死并无证据指向董天故意伤害，若从此处着手，董天根本无需担责。</p>

伍孚怒极反笑，喝道：“杀人凶手！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还敢狡辩！”</p>

董天平静地看向何太后，拱手示意，请其定夺。</p>

何太后目光在伍孚与董天之间游移，眉头微微蹙起。</p>

“诸位有何看法？”她看向下方群臣，轻声问道。</p>

朝臣之中丁管的支持者立刻站出，“丁尚书被董天所害，众人皆可作证，岂能容凶徒逍遥法外？”</p>

“丁尚书忠心耿耿，虽有不足也无恶意，怎能死于奸人之手，太后务必严惩董天！”</p>

然而，朝中也有不少臣子是董卓的支持者，趁机辩道：</p>

“丁尚书意图行凶在先，董天只是护主，若说行凶，恐怕丁尚书才是罪魁祸首。”</p>

双方当即激烈争辩，整个朝堂顿时陷入了混乱。</p>

“那为何只是撞了一下便气绝身亡？难道还说董天没有动手吗？未免太牵强了！”</p>

“丁尚书年事已高，谁知是否有隐疾突发呢？”</p>

“你……你……”</p>

朝堂上的气氛骤然紧张，局势似乎一触即发。</p>

伍孚当即站出，对着何太后拱手道：“太后，臣有一法，可查明董天是否下了毒手。”</p>

“哦？”何太后目光微动，示意他说下去。</p>

伍孚微微一笑，冷冷瞥向董卓父子，道：“只要丁尚书身上留有伤痕，就能证明董天确实出手了，尸体会揭露真相。”</p>

他笃定地看向董天，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尸体无法伪装，验出痕迹，真相自会浮现，看你们还有何话可说。</p>

董天却神色如常，没有丝毫反应。</p>

董卓虽心生疑惑，但见董天面不改色，显然是胸有成竹，便不再多想，心中冷哼：若真闹到那一步，也好让这些朝臣看清楚洛阳的真正主宰。</p>

“就依此法。”何太后示意身边亲卫验尸。</p>

片刻之后，亲卫查看完毕，走上前躬身禀报：“禀太后，丁尚书除头部受损外，全身并无伤痕。”</p>

“至于死因……验尸官判定应是撞击致死。”</p>

撞击致死？在场朝臣不禁愣住，纷纷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董天竟真的未出手？</p>

“撞死的？这怎会……”伍孚愕然，满脸疑惑。</p>

董天依旧神色淡然，静静注视着这一幕。</p>

确实是撞死，但真相并不完全如此。丁管虽已年迈，若非董天运用了巧妙的暗劲，他绝不会因轻微的碰撞而亡。然而在旁人看来，丁管不过是自行冲撞，最终自绝。董天一丝痕迹未留，自然撇清干系。</p>

董卓得意地大笑起来，挑衅地盯着伍孚，嘲讽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老东西！”</p>

伍孚面色铁青，愤然冷笑：“太后，丁尚书年高但素来康健，怎会因撞到董天身上便猝死？此事定有猫腻，请太后明察！”</p>

说罢，他向小皇帝与何太后深深一拜。</p>

董天眼底闪过一丝讥讽。</p>

这伍孚果然愚钝至极。</p>

旁边的袁隗、杨彪、王允不禁皱眉。丁管之死确实有蹊跷，但伍孚竟不识时务，质疑的不仅是董天，更是质疑何太后与亲卫所出的验尸结果。这无异于冒犯太后尊严，焉能容忍？</p>

果然，何太后冷冷的声音从帘后传出，带着几分不悦：“伍孚，你是说哀家的亲卫失职？”</p>

伍孚骤然一惊，意识到失言，慌忙辩解：“臣……臣不敢冒犯！只是……”</p>

“够了！”司徒王允再也忍不住，厉声打断，示意伍孚闭嘴。</p>

事已至此，再纠缠下去恐怕会酿成更大祸患。且不说何太后绝不会再查此事，便算真的追究，难道还真能让董天为丁管之死负责？</p>

大汉朝局尚未平稳，若因此引发冲突，后果不堪设想。</p>

丁管虽死，王允心中亦是憋闷，但即便不甘，这一口气也只能吞下去。他当即道：“丁尚书身死，确属意外，与董天无关，此事不必再议。”</p>

“你还不退下！”</p>

伍孚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允，不明白为何德高望重的司徒会如此轻易断言。然而在王允的强势下，他只能强忍不甘，退到一旁。</p>

王允拱手道：“陛下，太后，凉州刺史董卓救驾有功，战绩显赫，应当嘉奖，绝不可怠慢功臣。”</p>

丁管虽被董天间接所杀，然而不仅不追责，还要对董卓父子加以重赏？伍孚等人心中愤懑，但因早有定计，唯有按捺下来。</p>

董卓满心疑惑，先前明明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怎么转眼又要封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