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上位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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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澜意跟安哥儿说着话, 余光瞥郑山辞。</p>

长阳侯叫儿婿去书房里谈事，把这处地留给哥儿们说去。郑山辞顺从的起身跟着长阳侯一同去书房。</p>

到了书房有侍从端了炭盆进来, 又提来一壶热茶, 屋子里就剩翁婿两个人。</p>

长阳侯抿了一口茶问道，“山辞，陛下在忙军费改革的事, 你在户部听到风声了么？”</p>

郑山辞点点头。</p>

他做员外郎的时候还不知晓朝中大事, 现在升了郎中便知道一点消息。军费改革这事是叶云初在做。叶云初主要从两个方面来改革。军费的支出上叶云初减少了不必要的开支，并且给武明帝提出建议裁军, 武明帝同意了。边疆无战事, 可以裁一部分的军减少每年的开支。另一方面就是军费的管理, 叶云初完善了军费的管理制度, 加强监督, 防止军费的浪费跟贪污。</p>

这件事年前就在改制, 现在叶云初折腾得差不多了。</p>

户部这边就是给军费的人，郑山辞这边就有前后军费的对比，乍眼一看, 叶云初改得狠, 实则还在大燕承受的范围内。这次裁军的人数, 郑山辞这边不知道, 只知道今年要给多少军费。可以通过给多少军费结合之前的军费反推出来要裁多少人。</p>

“陛下这件事是派云初在张罗，我没好意思去问他。”长阳侯跟虞时言这两口子的感情不深，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愁。</p>

他们家是因为军功发迹的, 武官中有不少人跟他们家有旧, 让他去打听一下消息, 好安心。</p>

郑山辞心中了然, 他只说, “陛下是顾着大局的，岳父不必担心。”</p>

长阳侯得了这一句，心里慰贴。</p>

“太平盛世，裁军也是应当的，不能白白养着。我只是担心这些士兵从军队里退出来了，要怎么安置他们。”</p>

这话也是在问他。</p>

郑山辞思忖片刻说，裁掉的士兵一般是发银子做归家处置，以后就随他们去了。</p>

“……这样啊。”长阳侯知道是这么回事，他是还是有些不死心问问郑山辞还有什么别的打算。</p>

“另外户部这边会分给他们一些土地让他们去种地，若是不事农事，也可以把土地租赁出去。还有一部分年轻体壮的士兵可以去县衙里做衙役，或是负责宫观、寺庙、园林的维护，还可以充当侍卫。”</p>

户部这边是要给他们分土地，这事现在就在梅侍郎手里，梅侍郎分了一些给郑山辞，至于把年轻的士兵送去县衙做衙役这些话，郑山辞觉可行，还要给武明帝上奏才行。</p>

长阳侯说好，“山辞，这奏折还需你来上，我这个身份不方便。”</p>

“岳父放心。”郑山辞知道若是让长阳侯上奏，毕竟长阳侯也是武官，这般怕给陛下留下结党营私的印象，又觉长阳侯是在替自己的某些旧人谋利。</p>

晚上虞长行回来了，全家人吃了烤全羊。</p>

到了晚上郑山辞跟虞澜意就回府了。虞长行跟长阳侯去逛园子，长阳侯先说，“山辞说陛下顾着大局。”</p>

虞长行嗯了一声，这关于军队的处置是皇帝的逆鳞，不会让人随便去碰，去问。</p>

英国公府自打老国公退下去后就大不如前了，现今还要看底下的小辈才是。</p>

虞长行，“父亲，那我先回去了。”</p>

长阳侯点头。他是不必担心长行的，陛下跟他的情谊非同一般，只要长行知道分寸可以把这事延续到下一任皇帝上位。</p>

可惜当时两位皇子选择伴读时，他们家里没有适龄的孩子，不然也可以送到皇宫里让两位皇子选一选。</p>

伴读少时就陪着皇子一起读书，这样就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一般皇子上位后，伴读就是皇帝信任的人。</p>

长阳侯遗憾叹气。</p>

……</p>

郑山辞回到家里就写奏折，把奏折写完后他回到屋子，瞧见虞澜意在泡脚。他坐过去挨着虞澜意，把自己的脚也伸进脚盆里。</p>

虞澜意的脚趾都是白皙的，指甲泛着粉。郑山辞的脚要硬一些，毕竟在新奉县时他走了不少路，也不是娇弱的读书人。</p>

郑山辞用脚去蹭虞澜意。</p>

虞澜意嗔了他一眼，郑山辞只觉心里热热的，藏在头发下的耳朵泛着薄红。</p>

郑山辞后面老老实实的泡脚。</p>

翌日，郑山辞就把奏折呈给内阁，再由内阁批阅后呈给武明帝。</p>

户部这边给士兵分土地，实则没有那么细致。士兵一般是返回原籍，然后户部这边会看人口把划分土地这事交给地方县衙来做，他们会给县衙一份名单，并给土地的份额。这土地如何划分也是有苗头的，毕竟有的土地是好地，有的却是劣地。</p>

郑山辞看了单子，他想了法子，只是要需梅侍郎的同意，他才能改动。</p>

“梅大人，我想县衙要给士兵分地，我想把具体要分什么样的地写上去，这样更加细致也可以更加规整，可以防止县衙给他们分的地全是劣地。”</p>

梅侍郎事务繁忙，他听了郑山辞的话只说，“你负责了六个州，这事太细致了不好做，历来都是这么做的，若是你想有所改动我并不会说你是错的。”</p>

梅侍郎的意思是郑山辞可以改动他负责的那六个州，但其余的几个州梅侍郎并不会这么做。</p>

郑山辞得了改动可以便成了，他谢过梅侍郎就退下了。</p>

他底下还有属下玉员外郎和姜兰礼可以帮他的忙。</p>

玉员外郎跟姜兰礼说话，便也是觉郑大人太细致了。</p>

“杭州中湖县返籍人员三百，良田需六百亩，中田需……劣田……”</p>

大燕两千多个县，分到郑山辞手里有六个州。郑山辞这次也不逞强，他还有下属可以帮忙，户部的小吏自也可听命于他。</p>

这般也是要费六七日的功夫。</p>

……</p>

郑山辞的奏折呈到了武明帝的手上，他拿着奏折看了两遍。郑山辞的字写得漂亮，道理也是鞭辟入里。要是安置不好这些人会对地方的治安产生威胁。</p>

看了几条，武明帝的重点只落在最后一句话上。</p>

“这便依了他的。”武明帝批一个准字。</p>

武明帝想起来他还未见过郑山辞这个人，他把郑山辞从地方提拔到京城，现在又提拔他做了户部郎中，他还从未见过他。</p>

郑山辞身为户部官员可以接触到怎么处置裁下来的士兵，武明帝并不意外，只是他的看法有些新奇，毕竟他们说改革军费，从未想过怎么安置好裁下来的士兵，通常给地给银子就成了。</p>

郑山辞晌午照例去藏书楼看书，他不知道皇帝对他的好奇心越来越浓。今天郑山辞在看《后汉书》，谢承已经习惯郑山辞每日晌午都在，只是休沐的时候不在。</p>

他知道这个人升官了，官袍还是绯色的，但官袍上的飞禽已经不同了，他变成正五品官了。</p>

谢承有问题不懂，他找蒋詹事问过，蒋詹事的回答谢承并不是很能理解，全然记那些经典去了，忘记自己是如何去理解。他见这位穿着绯色官袍的年轻官员这般喜爱看书，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五品官员便试探性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p>

“这位大人，我有一事不明，还请你为我解答。”谢承生在深宫中，底下的人并未见过他。就算是在宫宴上，郑山辞离得太远也未见过谢承的真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