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pisode 25 紧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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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的前提是——”</p>

胡桃的声音继续传来。</p>

她微微眯起眼睛，压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点危险，</p>

“他们都乖乖地在‘该在的地方’，没有四处乱跑，到处吓人。”</p>

“好了，科普到此为止。约翰，去找你的友人吧。”</p>

胡桃扬声说道。</p>

太宰治转过头，视线落在了那些或是来往匆匆，或是有说有笑的幽魂方向。</p>

分明已经身处目的地，但太宰治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即将友人重逢的激动喜悦。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注视着「边界」的一花一草。</p>

少年的神情静默，鸢瞳沉静。</p>

这是再平常不过的表情，胡桃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稍稍放轻了一点语调，</p>

“放心吧，这里虽然幽魂无数，时间流速却不快。只要你的友人没有完全离开，他就一定在这里。”</p>

“本堂主向你保证，我会一直等在这里，直到你回来为止。”</p>

……</p>

………………</p>

太宰治离开了。</p>

胡桃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太宰治走远的背影。</p>

随后，她长长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在了另一处，那些鬼童们聚集的方向。</p>

竹本桃香和竹本凉太也在其中。</p>

作为年龄最大的那一个，十四岁的少女主动承担起‘带队老师’的工作。跟哄幼稚园小朋友过马路一样，她领着一队幼崽，叽叽喳喳地往‘起始和安息之地’走去。</p>

中途的幽魂老人笑眯眯地望着这一幕，眼含祝福。</p>

偶尔有几个年轻幽魂停下来，神奇地从怀里掏出一些小吃食，或是漂亮的花环递给这些年幼的孩子们。</p>

这是好事。</p>

把前往‘起始与安息之地’当做春游，毫无遗憾，快乐前行。</p>

小娃娃都懂的道理，反而是他们这些大人想不通，整天徘徊在「边界」。</p>

哎呀，不如小朋友，不如小朋友啰。</p>

一些魂灵自嘲地笑笑，目送的眼中带着几分感慨，几分落寞。</p>

‘春游’队伍的前方，竹本凉太牵着竹本桃香的手，姐弟并肩而行。</p>

热闹的谈话中，时不时还能听到小凉太活泼的嗓音，跟自家姐姐介绍自己的小伙伴。</p>

“姐姐，姐姐，这是木木，这是阿和，我们在小房子的时候……”</p>

竹本桃香逐一点头致意，很感谢他们对幼弟的照顾。</p>

行动间，一道金色的金属光泽在竹本桃香的脖子处晃过。</p>

那是关东大赛的冠军奖牌。</p>

另一边，小凉太的脖子上则是挂着一条新的长命锁。</p>

奖牌和长命锁。</p>

这些都是胡桃和太宰离开公寓前，竹本大叔递来的，算是饯别的信物。</p>

“胡堂主，这个……”</p>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猜到了什么，在临别前，竹本浩志没有追问，更没有请求跟上的意思。</p>

他只是取来随身携带的奖牌，和一条新打好的长命锁。</p>

男人双手捧着，郑重地把它们递给胡桃，对少女的称呼也从随意的‘胡桃小姐’，变成了更正式的‘胡堂主’。</p>

“……就当是礼物，请带上吧。”</p>

竹本浩志没有明说这是给谁的礼物，但三人都心知肚明。</p>

……</p>

…………</p>

“欸！吃——！吃！哈哈哈哈哈，老夫就说这里要开局‘当头炮’嘛。你这小年轻还不识相，看！咱赢了！”</p>

树下，石凳边</p>

一个老头幽魂洪亮的笑声传来。</p>

他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周遭的老伙计们都愣愣地看着自己，随即，脸上露出了分别时的祝福笑容。</p>

老头跟着一愣。</p>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也明白了过来。</p>

“哦，看来老夫的时间也到了，该走了。”</p>

“走啰，走啰，你们也别太慢啊，哈哈哈哈哈！”</p>

老头幽魂畅快地大笑，挥手与同伴们告别。</p>

只是在完全离开前，他突然转过身，遥遥对着胡桃的方向鞠躬，行了一个正式的告别礼，作为他滞留「边界」多年的歉意和感谢。</p>

“哎呀呀，这可不敢，要折寿的嘞！”</p>

胡桃惊呼一声，但还是微微侧身，算是接受了老头幽魂的半礼。</p>

在这个鬼灵的休憩之地，每天都有新的魂灵到来，也有旧的离开。</p>

有人行色匆匆，有人形容哀怨。</p>

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坏事。</p>

等待期间，胡桃估算了一下太宰治找人的速度，判断应该还要一会儿时间。</p>

于是，她直接一路溜达到河岸尽头，对拉二胡的盲人幽魂表示，她也要加入！</p>

“放心放心，本堂主可是专业的，往生堂和擂钵街的人听了都说好！至今无一句差评！”</p>

胡桃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p>

“您确定？”</p>

盲人幽魂半信半疑，但本着对堂主小姐的尊重，还是把二胡递了过去。</p>

事实证明，这绝对是一个令鬼悔恨的决定。</p>

倒也不能说堂主小姐的二胡演奏水平不行，主要是这水准吧……它还真的不太行。</p>

一曲悠扬的二泉映月，愣是被胡桃划拉得有如遮天蔽日，狂蜂来袭。</p>

那画风简直是落霞与大象齐飞，罗密欧与忽必烈斗舞。</p>

隔壁老头老太太们深情的花手都摇不下去了，慈祥地请求胡堂主放下二胡，立地……呃，不是，是立即走远一点，再远一点！</p>

“你看，胡堂主，阿龙那里研究出了新食谱，有好吃的哦！快去快去！”</p>

“对对对，阿龙有虾饺，还会做荷包蛋！”</p>

一群老太太疯狂助攻，哄小孩似地把胡桃往另一边赶。</p>

胡桃：“……”</p>

欸——怎么这样！本堂主的二胡真那么差？</p>

明明瑞伊都说了很好听，扎克和擂钵街的其他人也没意见的……</p>

堂主小姐超级委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p>

还不等她赶到下一个霍霍的地点，给擅长下棋的魂友们，一点点璃月街头的斗棋震撼，少女刚一转身，发现太宰治就站在不远处。</p>

少年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安静地望着这一边，不知围观了多久。</p>

“道完别了？”</p>

胡桃有点惊讶对方的速度。</p>

太宰治摇了摇头。</p>

他望着前路，那个‘安息之地’的方向，轻声道出了一个出乎胡桃预料的答案，</p>

“胡堂主，织田作不在这了。我……没有赶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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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