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生命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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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生命的重量</p>

如果所有的产业都在苜熹的完全入侵下。</p>

那么端掉那些罪恶的窝点是极为容易的一件事。</p>

连日来以来，塔塔星夜间都能看到明亮的星星，今天晚上，连一颗都没有。</p>

文芷断了气，在苜熹端掉最后一个窝点时。</p>

尸骸枕藉，她在考虑，怎么才能让她们远离这里。</p>

最后，她只带走了文芷抱住文渊的尸体，在一处很好的地方埋葬下来。</p>

一把火，烧掉下面所有的罪恶不堪。</p>

苜熹不记得自己怎么到家的。</p>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p>

衣服粘腻腻地贴在身上，她全身上下，都是些恶臭的血液。</p>

启动瞳孔认证的手落下，苜熹转身离去，来到别墅背面的深林里。</p>

这样回去应该会吓到弥辰亿？</p>

她的脑袋不甚清楚，眼前都是文芷抱着文渊咽气的那一幕。</p>

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p>

虽然冷静的理智告诉她，这件事情其实与她没多大的关系。</p>

谁能想到，那些新增的、绝为常见的机器人侍者，是军事中心的潜伏者？</p>

说来可笑，居然真的录入了她的声音指令。</p>

苜熹躺在半人高的草丛里，一只黑色的小虫爬上她的脸颊，吸食上面残留的血。</p>

是谁的呢？</p>

文芷的？文渊的？还是那些与曾与她，友好交流过的“异端”的呢？</p>

又或许，只是某些人肮脏的、洗不干净的罪。</p>

轰隆——，巨大的闪电劈开夜空，塔塔星城市外缘，那处寂静的天空，正燃烧着。</p>

几滴雨珠落在苜熹脸颊上，赶走那些爬过她脸颊的小虫。</p>

苜熹闭上眼睛，听着雨声渐渐变大，最后淹没整个世界的声音。</p>

她想，如果雨能够冲刷走身上的脏，那她是不是不会这么难过？</p>

徐大元和另外一个人逃走了。</p>

苜熹翻遍整个地下商店，也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痕迹。</p>

希湛的话犹如魔咒一般，回荡在脑海里。</p>

“杀掉那个操纵者。”</p>

“杀掉那个操纵者。”</p>

“杀掉那个操纵者。”</p>

……</p>

那大声音像是个无法逃脱的魔咒，死死箍住她的喉咙，几乎叫人窒息。</p>

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一切？</p>

有时候很难不怪天不公平。</p>

为什么别的小孩一出生，就能在父母的怀里放肆大哭，而她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哀嚎到喉咙出血，不得不停下？</p>

而和她同样境地的人，最后也落得那样一个下场？</p>

如果没有星星的发卡，没有想带她回家的愿望。</p>

苜熹很有可能在刚出实验室，逃到荒野边缘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去。</p>

假使真在那时死去，她还能安慰自己是和星星一起走。</p>

现在，在经历过死亡边缘的威胁，那么好的人后，她已经无法坦然赴死。</p>

果然，人都是很贪心的东西。</p>

才不过短短十个月，就能推翻过往十八年的心理建设。</p>

大到叫人神志不清的雨里，苜熹有一种要被溺死的感觉。</p>

耳边只剩下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眼前雷电闪烁，很快，这些水浸透她半边身子。</p>

衣服贴得更紧了，恍惚中，她似乎又回到母亲的子宫里，被羊水包围的日子。</p>

那些时候，是过往中，为数不多轻松的时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