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帝女精卫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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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66有地图，可以为云清计算出最快最轻松的路线，还能提前预警，让云清躲避野兽，并帮助云清制作武器和工具，获取食物。</p>

有18866在，云清这一路走得很顺，轻轻松松到达了曲阜。</p>

入城前，她先关掉了柔光滤镜，让又18866换了个拟态，从美丽神圣的凤凰变成了一只普通的麻雀。</p>

“清清，我们为什么要改变形象呀？”变成麻雀的18866疑惑地问道。</p>

云清道：“因为要先抑后扬，从普通人一键换装成神仙，比一出场就是神仙要更令人震撼。”</p>

18866恍然大悟：“清清，你真聪明！”</p>

云清哈哈大笑。</p>

一人一统进了城。</p>

云清一脸好奇地走在街头，看什么都新鲜。</p>

她虽然关了柔光滤镜，但穿着打扮依然吸引眼球，更别说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小麻雀。</p>

她那一身火红色的衣裙，也不知是用何物染就而成，颜色鲜红似火，明亮鲜艳，世间少有。</p>

那衣裳料子虽然华贵，花纹精致，但形制却有些古怪，紧身窄袖的样子再加上兽皮小靴，看起来有点像胡服，但又不是胡服，其中也还有诸夏衣制的影子。</p>

可若说是诸夏人，却也不像，诸夏女子并不会穿这样的衣裳，也不会梳这样的发髻。</p>

难道是周边某个异族小国之人，深受诸夏文化熏陶，故而装扮上将两地特征杂糅在一起？</p>

是有这个可能。</p>

街道上的人们这样想着，看云清的眼神少了几分审视和怀疑，多了几分好奇。</p>

云清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半真半假地表现着自己对秦时之物的陌生。</p>

路边的房屋，她驻足观看良久，发出惊叹。</p>

街上的青砖石墙，她用手抚摸，眼神似有怀念。</p>

书院里的朗朗读书声，她静静听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p>

桥墩旁玩石子的幼童，她瞪大眼看着，双眼放光，跃跃欲试。</p>

集市里的拨浪鼓、泥人玩偶等物，她看地饶有兴致，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很想要。</p>

“贵人想买些什么？我这里的东西是整个集市上最便宜的，做工却很好，物美价廉，买了绝不会后悔。”摊主是个清瘦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给云清介绍起来。</p>

云清开心地点了点头：“喜欢，要。”</p>

她说话磕磕绊绊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语句还不连贯，发音也有点奇怪，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p>

那摊主愣了一下，眼里划过一丝疑惑，却也没太在意，只当云清是个结巴，或者是刚学会说雅言的异族人，便若无其事地继续为她介绍每样物品的价格和玩法。</p>

云清拿着彩绘的泥人玩偶爱不释手，脸颊上笑出两个梨涡，看起来开心极了。</p>

摊主也开心极了，看来这单生意妥了。</p>

但下一瞬，云清就把玩偶放了回去，神情失落：“无贝币。”</p>

摊主：“？？？”</p>

什么东西？没有什么？是说自己没有半两钱吗？</p>

这女郎穿着打扮不俗，头上还戴着金冠，腰带上镶嵌着明珠，肌肤白皙，牙齿整齐，手上也没有茧，一看就是不事劳作的贵族女子，这样的人竟然没有钱？</p>

摊主有点懵，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贵族们出行确实不自己带钱，都是由仆从负责这些琐事。</p>

只是不知为何，这女郎竟独自出门，未带仆从。</p>

但这也没关系，可以以物易物。</p>

只是，摊主的话还没说出来，那少女已经走了。</p>

摊主赶紧喊了一声，那少女却并未回头，他只能遗憾摇头。</p>

这个集市不小，摊贩和来来往往买东西的人不少，很多人早就注意到了云清，亲眼看着她失落地离开玩具摊，往市集外走去，却在半路上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p>

只见她耸了耸鼻子，侧头看向路边一个卖吃食的小摊。</p>

摊子很小，只有几种简单的食物，盛在粗陋的陶器中。</p>

众人恍然，原来是闻到食物的味道了。</p>

不过，贵族女子也会被黔首的食物吸引吗？</p>

众人疑惑。</p>

“这是什么？”少女走到摊子前，声音清脆地询问。</p>

那摊主惊了一下，没想到贵人竟会对他制作的食物产生兴趣，霎时有些受宠若惊：“贵人，这是杂菽饭。”</p>

“杂菽饭？那是什么？”少女更加疑惑了。</p>

摊主不禁微感诧异，菽饭是黔首们的食物，贵族并不吃这个，但也不至于对此一无所知吧？</p>

看来，这是个被养得天真烂漫，不知世事的娇娇女啊。</p>

摊主心中五味杂陈，还是很好脾气地解释道：“贵人，杂菽饭就是把菽和其他谷物混合在一起煮的饭，我这里头放的是菽和黍，还放了一些葵。”</p>

“吾......吾能食否？”少女说话有些生涩，语调和发音都很古怪，神情则有些尴尬，“吾无贝币。”</p>

话说完，她整张脸都红了，很是羞窘。</p>

摊主有些疑惑，无贝币是什么意思？没有货币吗？这少女是说自己没有钱？</p>

现今通用的钱是秦半两，这贝币又是哪里的钱？还是哪个小地方对秦半两的独特称呼？</p>

这少女咬着唇，红着脸，看起来羞窘极了，似乎觉得自己讨要食物的行为很不好，但她眼神却很坚定，摆明了不想退缩，就是很想要。</p>

这还真是矛盾啊，也不知这少女为何对一碗普通的杂菽饭这么感兴趣，难道是贵族女郎吃惯了山珍海味，想吃点不一样的尝尝鲜？</p>

倒是有这个可能。</p>

“可否？”少女又问了一遍。</p>

摊主有点懵，还没想好如何作答，就见少女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干脆利落地从自己腰带上抠下来一颗晶莹透亮的白色珍珠。</p>

那珠子的大小和秦半两差不多，圆润光滑，在日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p>

少女把珠子一把塞进摊主手里，然后开心地端起了一个盛着杂菽饭的陶碗。</p>

摊主刚想说这珠子太贵重了，就见少女已经拿了一个木制小勺子，挖了一勺饭，往嘴里送去。</p>

摊主张开的嘴巴又合上了，视线不由得下移，看向少女的腰带。</p>

金色的腰带上少了一颗明珠，多了一个豁口，但腰带上还有红、黄、绿、紫等好几颗颜色鲜艳的宝石。</p>

真是钟鸣鼎食之家的风范啊，并不把如此珍贵之物放在心上。</p>

摊主不再多言，只歆羡地看着少女。</p>

少女把那勺菽饭送进嘴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起来十分期待它的味道。</p>

可下一瞬，她“呸”一声，把食物全吐了出来。</p>

“难吃！非人所食！”少女脸色很不好看，脸上有种被欺骗的愤怒。</p>

周围人顿时都不满地看了过来。</p>

少女这话，实在可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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