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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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盘珠子都崩到沈缇的脸上来了。</p>

沈缇简直气笑：“谁家媳妇还算计起婆婆来了？”</p>

“怎么是算计。”殷莳一本正经，“以前没有我，姑姑一个人逛街多么寂寞啊。现在有我了，以后姑姑逛街我鞍前马后地服侍，替你尽孝。你尽管好好当官升职就可以了。”</p>

好好地当饭票就行。</p>

沈缇不满地道：“我刚才话没说完你就打断我，旬日一休，我坐班还要过几日才休沐。到时候带你去逛逛京城。”</p>

“哦，我以为你要说坐班没时间呢。”殷莳讪笑。</p>

沈缇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p>

走了两步，忽然道：“六品安人的诰命，我已经递交了申请的文书。”</p>

诰命可以给妻子和母亲，但需要向朝廷申请。沈夫人有四品的诰命，在沈缇的官职能超越他爹之前，沈夫人都不需要他给的诰命。</p>

殷莳提着裙摆：“咦，给我吗？”</p>

沈缇停住脚步，长长叹一口气：“不然呢？”</p>

“姐姐好像总是意识不到，”他凝视着她，“你是我的正妻。”</p>

殷莳笑道：“也是。只是我心里总想着那个，有时候就感觉不到。”</p>

沈缇继续迈开脚步：“什么那个这个，我们拜过天地高堂了，也走了六礼，有用了官印的婚书。我们之间有什么约定是我们两个自己的事。在我俩之外，一切都是真的。”</p>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殷莳说。的确这场婚姻，是具有法律效力的。</p>

“还说那个婚礼的呢，差点累死我。”她抱怨，“半夜就把人薅起来了，还不许吃东西喝水，怕中间不方便。一直到傍晚啊。我这十来年都没饿得这么狠过。又困又饿，真想恨不得一下子就把程序走完，赶紧揭了盖头让我吃饭。破仪式，赶紧结束吧。”</p>

她说着走着。</p>

沈缇落后了她一步，凝视她的背影。</p>

所以那场婚礼，对她也一样只是个过场。根本没有认真对待，如小儿游戏，所以她有时候根本没有她是正妻的意识。</p>

仪式这种东西，本就是为了赋予意义。</p>

既然轻视了仪式，自然意义便赋予失败。</p>

殷莳扭头：“怎么走得这么慢了？”</p>

“走啊。”</p>

沈大人已经知道沈缇升迁的事了。</p>

因为他入宫去，碰到了吏部相熟的官员，人家恭喜了他。</p>

待回到家里，沈夫人迎上来，令他眼前一亮。</p>

“今天怎么了？年少青春的。”他笑吟吟。</p>

沈夫人：“正经点。”</p>

“吾妻甚美。”沈大人赞道，“吾赞吾妻美，有什么不正经。”</p>

沈夫人啐他，道：“跻云升职了你可知道了？”</p>

“自然知道。”</p>

沈夫人便告诉他：“叫了明月楼的席面。是喜事呢，咱们也不轻狂，只家里人开心一下。你可别败兴，板起脸训人。媳妇才新嫁，你给她点体面。”</p>

沈大人道：“我何时对你侄女板过脸。总是冤枉人。我只是看沈缇那孽障不顺眼。”</p>

“你的孽障给你挣脸面呢。谁家的爹比你有脸面。天天的还一口一个孽障的。”</p>

“哼。”沈大人转移话题说，“你这朵芍药真不错。”</p>

“是吧，养得特别好。”沈夫人抚了抚发髻上开得饱满的花朵，开心，“莳娘真的很会养花。她特地剪了来与我簪的。”</p>

而且还撺掇她：“姑姑，我们打扮起来。大喜事呢。”</p>

儿子升迁，沈夫人真的特别想放鞭炮撒喜钱，才觉得痛快。偏不能。</p>

殷莳撺掇她打扮。</p>

本来都娶了媳妇了，婆婆按说也该断红断绿了。偏殷莳说：“姑姑才什么年纪，正是女子风华最盛的时候，断什么断呀。”</p>

又剪了一朵饱满的芍药花给她簪在发间。</p>

照镜子，自己都觉得美了几分。</p>

果然沈大人也觉得美。</p>

男人呐，嘴上再怎么说，还是喜欢眼睛看到的。</p>

沈大人和沈夫人一起去了内厅，到了那里，儿子媳妇都站起来行礼相迎。</p>

媳妇穿得也让人眼前一亮。</p>

待自己的妻子和媳妇站在一起，雍容和水灵，美貌和富贵。一种富足兴盛之感扑面而来。</p>

沈大人自己娶殷氏之后，仕途一直都比较顺利。</p>

如今沈缇娶了小殷氏，才修完婚假就升迁。</p>

沈大人一直觉得妻子殷氏旺夫，如今小殷氏也一样旺夫。</p>

甚好，甚好。</p>

待长辈落座，殷莳还要给他们二人布菜。</p>

沈大人道：“媳妇看座。让丫头们来。”</p>

殷莳口称：“那怎使得。”</p>

但婢女从她手中接走了公筷，她一边说着“多谢父亲”一边就麻溜地坐下了。</p>

沈缇看她没有一点“使不得”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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