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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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她没有诅咒沈缇的意思，就是就事论事举个例子而已。</p>

但这些，显然葵儿是想不到的。葵儿还沉浸在“婆婆是亲姑姑”、“婆媳一家亲”的美好表象中。</p>

这没有什么不好的，表象美好，只要不打破，大家一起努力维护这个美好，那就是真的美好。</p>

只是“维护”就得付出精力和心力。</p>

但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饭呢，沈家给她吃的饭堪称金饭桌了，她肯定要出些力气的。</p>

凭劳取酬。</p>

殷莳吩咐葵儿：“把那燕窝分一半出来，捡好的、整的，给冯氏送过去。”</p>

葵儿正沉浸在欣悦的情绪里呢，叫她给了这一下子。看看匣子里的燕窝，那么好的品质呢，从前在三夫人那里也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这就划拉一半给妾室啦？</p>

葵儿一脸的不情愿，太明显了。</p>

绿烟和荷心都假装忙碌，一个往内室里走，一个往明间里去。</p>

殷莳倾身贴近葵儿，用低低的声音悄悄跟她说：“我如今是沈家少夫人了，不是殷家三房四姑娘。大气点，别眼皮子浅，让绿烟荷心看不起我们。”</p>

葵儿赶紧左右看看，果然那两个都避开了。</p>

葵儿羞惭了一下，赶紧抱着匣子出去：“我去分。”</p>

等燕窝分好了，殷莳检查了一下，都还不错，没有小家子气地专把不好的挑出来。</p>

“让绿烟去吧。”次间里没人，殷莳就可以跟葵儿好好说话了，“你呀，那脸上什么都藏不住。”</p>

葵儿虽然听吩咐照做了，可心里到底心疼这么好的燕窝，脸上是能带出来的。</p>

殷莳说：“好东西都给出去了，要因为挂着脸子，没让人感激，反而让人记恨了，那可太亏了。要不然就干脆不做，至少没损失。既要做了，就做好。”</p>

正要唤绿烟，绿烟却来禀报：“长川来了。”</p>

为着让殷莳舒服放松，沈缇规定了长川这样的小男孩也不许再进正房了。这很好，让殷莳有了很安全的领域，可以充分放松。。</p>

为了维护这个规矩，并让大家习惯，沈缇不在，自己衣衫整齐，殷莳仍然下了榻，到外面门廊下见长川。</p>

长川禀报：“翰林临时顶班，进宫了。今天在宫里值宿，明日才回。”</p>

要在外头住。这时代在外头住极其麻烦的。</p>

殷莳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p>

“没有了。”长川回答，“被褥、点心、洗漱用品俱都送进去了。”</p>

又道：“宝金哥哥今天也跟着去了。”</p>

殷莳眼睛一亮。</p>

“去禀告夫人了吗？”</p>

“已去过了，我是从夫人那里过来的。”</p>

“要去知会姨娘一声吗？”</p>

长川想起平陌带着责备的眼神和语意，脖子一缩，道：“没人吩咐要告诉姨娘。”</p>

“哦，行。”殷莳问，“宝金怎么样，和大家伙能合得来吗？”</p>

长川打包票：“我瞅着没问题。”</p>

把殷莳逗得直乐，叫人包了一包松子糖给长川。</p>

少夫人特别爱吃零食呢。来她这里总是能吃到各种零食。</p>

姨娘就很少吃零食。</p>

所以长川心里更亲近璟荣院。</p>

他谢了赏退下离开，听着殷莳吩咐：“绿烟，夫人刚赏的燕窝葵儿分好了，你拿去给姨娘。另外告诉姨娘今天翰林在宫里不回来了……”</p>

后面听不到了，长川嚼着松子糖往二门跑。</p>

穿过二门去外院找到了平陌，覆命：“已经禀过夫人和少夫人了。”</p>

此时宝金和别的小厮混在一起，正拓展人际关系。平陌一个人在屋里，便可以说话：“去姨娘那里了没有？”</p>

长川脖子一缩：“没。”</p>

“哥哥，我哪里错了。”长川垂手请教，“哥哥只管骂，但叫我知道是哪里错了才好。”</p>

“你去禀告夫人，完了夫人有说什么？”</p>

“夫人叫我再去禀给少夫人。”</p>

“夫人可有叫人去知会姨娘一声？”</p>

“没有。”</p>

“为什么呢？”</p>

自然是因为……姨娘是姨娘，姨娘不是牌面上的人。</p>

姨娘当然体面比仆人大，可终究跟正经主人是不一样的。</p>

平陌问：“翰林的行踪，去报给夫人和少夫人，是必须的。这不用说。但不报给姨娘，有错吗？”</p>

长川想了想，没人特意吩咐的话，姨娘就不在他们的负责范围之内，他道：“没有。”</p>

“对，没有错，所以只报给夫人少夫人不报给姨娘，没有人会怪你。”平陌说，“但如果你报给姨娘，少夫人不高兴了呢？”</p>

“我们不知道少夫人到底会不会不高兴，只既然没有人特意吩咐，别主动去沾。”</p>

“当然，若什么时候翰林把姨娘宠上天去，你想烧热灶，我也不拦你。”</p>

“只现在家里是有规矩的，我们按规矩做事。规矩之外的事，不做就无措，做了不知道会不会有错。那就别乱伸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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