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映晚对裴砚忱，有种说不出的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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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漳连忙摆手，“裴大人客气，这是下官该做的。”</p>

巳时末刻。</p>

裴砚忱回到裴府。</p>

下来马车，他正要跟季弘说，去请姜姑娘过来一趟。</p>

还未开口，就见主院中的小厮过来传话：</p>

“公子，夫人让您去主院一趟。”</p>

裴砚忱脚步一顿，淡淡应了声。</p>

去主院前，他先让季弘去了姜映晚住的碧水阁。</p>

主院中，主母陈氏的贴身嬷嬷听院中婢女汇报完话，转身进了正厅，朝着坐在主位上喝茶的陈氏道：</p>

“夫人，公子已经回府了，这会儿正在过来。”</p>

陈氏“嗯”了声。</p>

将茶盏放在了桌上。</p>

身为裴府主母，掌管后宅之事，昨日姜映晚主动去翠竹苑找裴砚忱的消息，没多大会儿便传到了她这边。</p>

出自为人母的私心，陈氏确实希望，她的儿子娶一个家世地位样样与他相配的京城贵女。</p>

姜府虽曾经荣华，但随着三年前的那场变故，姜氏如今已经没落。</p>

说实话，陈氏并不满意姜家的这个孤女做她的儿媳。</p>

但前几日老夫人说的那句话也在理。</p>

他们裴家，地位尊崇，官位显赫。</p>

本就不需要靠世家的联姻来维系地位。</p>

罢了。</p>

昨天想了整整一夜，她也想通了。</p>

若是她的儿子也喜欢姜家这个姑娘，她成全他们便是。</p>

既然他们裴家不需要靠联姻来维系地位，她儿子又跟那姑娘有着婚约，她又何必，跟唯一的儿子唱反调。</p>

院中传来下人问安的声音，陈氏敛神。</p>

抬眼看去。</p>

裴砚忱进来正厅，依着礼数行礼问：</p>

“母亲，您找儿子有事？”</p>

陈氏温和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他先坐。</p>

她唠家常般，并未直奔主题，而是先问：</p>

“这两日朝中可还忙？”</p>

裴砚忱坐下身，陈嬷嬷上前奉了茶，他平和回道：</p>

“前几日较忙，今日还好。”</p>

陈氏接着像从前那般嘱咐他别只顾着忙公务，也要注意一下身体。</p>

说完，才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到了姜映晚身上。</p>

“姜家那位姑娘，来了府上也有几日了。”</p>

“人长得好，性子也端庄柔顺，你祖母很喜欢她，娘看着那孩子也不错，我儿对人家姑娘可有意？若是有意，娘将人——”</p>

“母亲。”</p>

她未说完，便被裴砚忱淡声打断。</p>

议亲这件事，一个月前陈氏便对裴砚忱提过了。</p>

那个时候他拒了。</p>

今日重提，他仍是用原来的借口拒绝了。</p>

“朝中局势刚安稳一些，平时事情较多，儿子暂时，还不想考虑成家之事。”</p>

陈氏止音。</p>

下意识瞧向自己儿子。</p>

“不喜欢姜家这位姑娘？”</p>

裴砚忱眉头折了下。</p>

脑海中，无端闪过她那双觉得熟悉的眼睛，随之而来的，是梦中那种逼真到仿佛真实存在过的酸涩与隐痛。</p>

裴砚忱指骨蜷紧几分。</p>

但脸上情绪半分不显，声线也一如既往。</p>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只算勉强认识。再者，姜姑娘才来府中几日，母亲就提及婚嫁之事，也会唐突了人家姑娘。”</p>

听着这话，陈氏觉出几分奇异。</p>

她诧异地多看了几眼自家这个从不愿多谈议亲之事的儿子。</p>

这会儿竟有些摸不清他的性情。</p>

既然不喜欢，也认识不久，那为何，他话中在无意识地维护人家姑娘？</p>

陈氏这边还没想通，裴砚忱就已经出声：</p>

“正巧，儿子也有件事，想问一问母亲。”</p>

陈氏压下心底的思绪，点头应声：</p>

“你说。”</p>

裴砚忱朝主位看过去。</p>

“我想知道，曾经姜家，对我们裴家具体是什么恩情？”</p>

随着姜映晚进府，裴家上下，包括分府独住的二房那边，都知道姜家曾对裴家有恩。</p>

但除了老夫人和几房长辈，其余人并不清楚这份恩情具体是什么。</p>

陈氏也没隐瞒，如实说：</p>

“救命之恩。”</p>

“早些年，姜家祖父救过你祖父，这份恩情，我们裴家一直欠着，还未来得及还。”</p>

裴砚忱垂眸，“儿子明白了。”</p>

从主院出来，季弘上前禀报：</p>

“大人，属下已经去过碧水阁，现在姜姑娘已在翠竹苑外的凉亭等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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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