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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气得有些头晕，根本就不信秦琅能成为他连中三元的阻碍，当场放话道：“论家世，我不如你。论文采，你不如我。”</p>
裴璟的妹妹裴思雨也按捺不住，插话道：“说大话谁不会？秦小王爷，你成日里流连欢场、赏戏听曲的，书都没看过几本吧？”</p>
周遭的举子们闻言，都暗笑不已。</p>
“贡院门前，不得喧哗。”</p>
负责检查举子有没有携带小抄和不应该携带之位的禁卫看这边吵闹，高声提醒道。</p>
裴思雨立刻收声，方才发笑的举子们也收起了笑意，当做无事发生。</p>
“无论是家世还是文采，你我都没什么可比的。”</p>
秦琅压根就没把裴璟放在眼里。</p>
若不是皇帝非要他下场应试，他也不会跟裴璟坐在同一个考场上。</p>
人是不会把跟自己完全看不上的人当做对手的。</p>
“够了秦琅！”裴璟闻言却感觉被羞辱了一般，怒气火气齐齐冲顶，“不说状元，只要你的名次比我高，我就——”</p>
他说到一半，忽然清醒了一些，又顿住了。</p>
秦琅问道：“你就如何？”</p>
裴璟道：“我就不入朝堂，远离京城，从今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p>
“那敢情好。”秦琅笑道：“虽然赢了你也没什么意思，但是从今以后再也不用看到你这张讨厌的脸，也不错。”</p>
秦小王爷扬眸道：“这事，我应下了。”</p>
“那要是裴哥连中三元，你又待如何？”</p>
慕云薇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沈若锦夫妇一败涂地的模样。</p>
在她眼中，论钱财府邸，现在的裴璟是比不上秦琅，但是在做文章这件事，秦琅绝对比不过裴璟。</p>
沈若锦不缓不慢道：“不如何。”</p>
侍剑飞快地接话道：“是裴解元自己放的话，我家姑爷可没逼他。”</p>
反观慕云薇，现在明摆着要秦琅说出个比裴璟远离朝堂、不如官场更毒的誓。</p>
秦琅的目光落在沈若锦脸上，徐徐道：“我听夫人的。”</p>
他其实也可以说些若他落后于裴璟，以后就不参加科举，不入朝堂那样的话。</p>
但那是对方喜欢听的话。</p>
他夫人不喜欢。</p>
所以即便说那些话，对秦琅来说并无半点损失，只要沈若锦不想听，他就一个字都不会说。</p>
秦琅不会输。</p>
即便如此，也不让慕云薇等人有短暂的心满意足。</p>
话都说到这里份上了，竟然不上钩！</p>
慕云薇气得在心里大骂。</p>
谁能想到京城最有名的混世魔王，成亲之后竟然是个妻管严。</p>
裴璟和裴思雨还想再说什么，此次负责监察的官员已经从贡院走了出来，锣敲响，让众举子排队，逐一进入贡院。</p>
沈若锦接过侍剑递来的竹篮，里头装着笔墨纸砚等物，她将竹篮递给秦琅，温声道：“进去吧，好好做文章，名次如何都不重要，尽力就好。”</p>
“嗯。”秦琅笑着点头。</p>
夫人还是不太相信他比裴璟更胜一筹啊。</p>
不过不要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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