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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过万英山的无名碑，沈若锦和秦琅赶回遇水城已经是午后。</p>
沿途遇上了刚出城的蒋淮安。</p>
蒋兄像是没想到会在城外遇到他们，整个人都有些懵，也就可能是酒还没醒。</p>
蒋淮安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你们是来堵我的？”</p>
“堵你？”秦琅笑道：“蒋兄你怕不是昨夜喝多了，酒还没醒？”</p>
“不是来堵我的，那你们怎么在我前面？”</p>
蒋淮安昨夜作为灌醉二皇子极其随从的主力，喝的那就一个多。</p>
他一觉就睡到了中午，醒了之久就马不停蹄地离开遇水城。</p>
犒赏三军之前，元启幕僚私底下找过他，说沈家祖孙这两日就得回京面圣，又说卫青山和李鸿振等人能力有限都做不了一方主帅，只要蒋淮安投效二皇子，日后西疆的军权必然就是他的。</p>
蒋淮安转头就去找了沈老将军，老将军说只要他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果。</p>
他不要这样的结果，他要沈老将军和沈十都好好的，他想让当今天子知道，西疆不能没有沈家。</p>
在西疆这个地界，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沈家。</p>
所以蒋淮安喝完庆功酒，醒来的一件事就是走。</p>
回归山林也好，游历天下也行，反正就是不能投靠二皇子。</p>
蒋淮安觉得自己走得挺快的，也避开了府中众人，怎么就在城外被沈十和秦琅堵了个正着呢？</p>
就像之前他路见不平杀了几个西昌，就遇上了来找他的秦琅。</p>
秦小王爷这人莫不是跟他有什么不解之缘、？</p>
蒋淮安百思不得其解。</p>
“我昨儿半夜去了一趟落月关，刚回来。”</p>
沈若锦见蒋淮安又不穿锦袍了，换上了他那一身虎皮猎人装扮，心里猜到了几分，蒋哥儿这是要走。</p>
秦琅开门见山道：“蒋兄这是要去哪？”</p>
“我回……”</p>
蒋淮安刚要说回家去，身边忽然有一人一马飞掠而过，快的只留下一道残影。</p>
还有摇曳的金铃声。</p>
路过的百姓发出惊叹，“刚才那是？”</p>
“什么马能跑得那么快啊？”</p>
“乔夏！”沈若锦回头看去，高声喊道。</p>
“还是被发现了。”</p>
纵马疾驰出去的乔夏在远处勒马而立，而后调转马头，让马儿慢慢地跑回去。</p>
秦琅笑问道：“你又是上哪去？”</p>
乔夏摸着马儿的鬓毛，“我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我父亲该为难我母亲了。”</p>
乔氏一族因为有独特驯马本事，养马卖马，家产极其丰厚，乔父家中姬妾成群，并不待见乔母。</p>
只是顾及着发妻的身份，才没有将其休弃，只留在家中当个摆设。</p>
沈若锦明白乔夏的难处，更为她在西州城有难时带了万匹骏马来支援而感激万分。</p>
乔夏要走，她并不阻拦，只温声道：“要回家去，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不辞而别，可不什么好习惯。”</p>
“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分别了，哭哭啼啼的样子，难看。”</p>
乔夏说着，眼眶微红。</p>
上一次跟她好好道过别的人，是沈二。</p>
他还说，等她的踏云产下小马驹，他就会再来乔家。</p>
可沈二死了。</p>
他再也没法出现在她面前了。</p>
从那以后，乔夏就觉得不能跟好友告别。</p>
“沈十。”乔夏红着眼，笑着喊她，“我想见你，即便是前路刀林剑雨，危险重重，我也来见你。</p>
我要离去，不必相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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