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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总有人像他们，却又没人是他们。</p>
沈若锦颤着手拨开那人乱糟糟的头发，一张她日思夜盼的脸就这样出现在眼前。</p>
即便他面黄肌瘦，跟三年前静时公子如玉，动若雄鹰矫健的模样截然不同。</p>
小十仍旧一眼就认出了他。</p>
“三哥……”沈若锦哑声唤道：“真的是你，三哥。”</p>
一众围在四周细看的沈家军也喜极而泣，“真是三少将军！”</p>
“太好了，三少将军还活着！”</p>
蒋淮安拼死带回来的人，正是沈三，沈知安。</p>
沈若锦抬手摸了一把眼角，这里是西昌境内，方才士兵们喊大军即刻就到才把大半的飞鹰卫诓走，此地不宜久留。</p>
她没时间哭，想扶三哥站起来，却发现他瘦得不成样子，昔日强健的身躯早已不见，只剩下一把骨头。</p>
她不知道三哥在西昌究竟受了多少罪，心痛如刀绞。</p>
“三哥，小十来接你回家了。”沈若锦将人搀扶起来，眼睛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小十带你回家。”</p>
另一边的士兵连忙帮着搀扶。</p>
蒋淮安在旁边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让沈十终于找回了三哥，却见他病骨支离的悲喜交加中脱离出来，谈谈别的时。</p>
而此时，昏迷多时的沈知安此时忽然有了苏醒的迹象。</p>
沈知缓缓睁开眼，眼神空洞，他像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先是惊慌，然后立刻就挣脱了士兵搀扶他的手，又甩开沈若锦。</p>
失去两人的支撑后，沈三重重地跌倒在雪地里。</p>
可他好像完全不知道疼痛一般，也不认人，一边像野兽一样在雪地四处乱爬，一边反复念叨着“公主、公主……回去！我要回去！找公主——”</p>
“三少将军！”</p>
被他推倒在地的士兵慌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p>
“三哥……”</p>
沈若锦惊了惊，她像是意识到了三哥如今好像心智有缺，但她不敢置信，只能放柔声音低声喊他，然后慢慢地接近他。</p>
“我是小十，我是小十啊。”</p>
沈知安四肢着地，如同兽类一般仇视众人，做随时发出攻击状，他对上沈十的双眸，忽然觉得头疼，痛苦万分地眯起了双眼，哑声道：“小……小十？”</p>
沈若锦缓缓靠近他，“三哥以前最疼小十了。忘了谁都不会忘了小十的……是不是？”</p>
沈知安往后退了一步，沈若锦又缓缓上前一步。</p>
如此反复数次，沈三只往后退，并不攻击她。</p>
但其他人想要靠近，都被他发狠发疯，弄得不敢再贸然上前。</p>
“你们先不要靠近他！”</p>
蒋淮安原本不想让外人知道沈三如今变成了这幅模样，可沈知安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了。</p>
为了他只能说出他遇到沈三时的情况，“我潜入西昌王庭差点被西昌人发现，是公主暗中相救。而后我护送公主返回齐土，发现公主带着的十几人里，其中就有沈三……”</p>
蒋淮安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当时的情形，直截了当道：“而沈三不知为何变得痴傻，只认得安平公主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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