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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无妄面上动作微微一僵。</p>

他脑海里,关于江书的记忆,十分混沌。好似他们认识了很久,曾经十分亲密。可沈无妄回忆不起任何两人相熟的曾经。</p>

没有相关的记忆支撑,他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感觉。</p>

毕竟,江书是鸿庆帝的妃嫔,两人的身份中间隔着沟壑。按道理来说,没机会亲密。</p>

可心底最隐秘处,他待她,总是不同。</p>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伤心疲惫的样子,不禁一愣。</p>

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昨夜做什么去了?”</p>

困成这样?</p>

这话听在江书耳中,却只像拷问。</p>

她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毁灭证据去了。沈大人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p>

曾经江书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所以根本就不怕失去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条命。</p>

可现在,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倦意,让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放弃。</p>

如果无论努力多少次,都要被打回原点。</p>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弃。</p>

倒好过现在满身伤痕!</p>

江书对着沈无妄淡淡一笑,举起手腕,送到沈无妄眼前,“沈大人,我听闻无论是何等高贵的身份,只要进了慎刑司,都要给上枷锁。既然如此,那便来吧。”</p>

沈无妄低头。</p>

女孩一双手腕,白得宛如一段雪色,闪闪发光。</p>

就这么凑到他眼前。</p>

男人别过脸去,“不用,你又不会跑。”</p>

他下意识等着江书的顶撞,或是辩驳。</p>

可好半晌,女孩只是轻笑一声,“是吗?那随你。”</p>

话音刚落,男人眸光逼视了过来,“你很累吗?”</p>

江书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p>

她刚才在顾家,不,是在墓中被摔伤处还在隐隐作痛,一夜不曾睡过的身体疲累不堪,早已绷到强弩之末。</p>

可偏生拷问她的这间屋子,里面干干净净,连一件最简单的坐具都没有。</p>

当着沈无妄的面,江书又不能坐回角落里的地上。</p>

知道这是拷问犯人的一种手段,江书苦笑。这回,还真的叫慎刑司押对了。这样下去……她确实撑不了多久了。</p>

女孩脸色有些苍白,抬头看向沈无妄,眼中带上哀求神色,“沈大人,你想栽派些什么在本宫身上,本宫都认了。只求你,快些。”</p>

“你求我,快些?”</p>

江书点头。</p>

沈无妄觉得自己好像被气笑了,“江妃娘娘这是要求着快点定罪?这样的要求,本官审了这么多犯人,还是第一次见。江妃娘娘,你真的很特别。”</p>

江书一笑:“沈大人,反正本宫有罪没罪,还不都是你们说了算?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呢?快些吧。”</p>

横竖都是一一死。</p>

江书:“横竖我什么都没做过,干干净净白纸一张,你想画些什么上去,都行。”</p>

这话说得……</p>

沈无妄后退了半步,只觉口中有些干渴。</p>

片刻后,他调整好呼吸,才转身对江书:“江妃娘娘,你真的……怎样都行。”</p>

“真的。”江书仰脸,一根一根地掰着自己的手指,“毒杀太后,吊死顾妃,灭口郁辅臣,还有别的什么,随便吧。”</p>

“呵呵。”</p>

沈无妄笑了。</p>

他眸中闪过一丝邪气,有些像江书刚认识他时的模样。</p>

沈无妄上前一步:“本官说的,不是这些。”</p>

“那是什么?”江书疲惫道:“还有什么?”</p>

“本官说的是,江妃娘娘是不是,本官让你做什么都行?”</p>

江书一愣,“你什么意思?你……”</p>

话未说完, 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逼近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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