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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秦烽终于结束了全部的考察行程，回富平短暂地修整了几天，然后便带着厚达几十页的报告重返省会阳城。</p>
省里非常重视，隔天就召开了包括环境生态厅、商务厅、工信厅和财政厅在内的联合会议，省委书记杨家国，省长夏安甫全部列席，足见会议的规格和含金量。</p>
会议上，秦烽作为主讲人，认真且详尽地向诸位领导阐述了统筹报告上的全部内容，包括全省环保行业的发展现状、优劣势、前景与困境等话题，宏观的地方能站在全球市场的高度来思考问题，细节的地方又能给出哪家和哪家企业应该合并重组的具体建议，整整三个多小时的讲解，领导们都有些坐不住了，秦烽依然精神振奋，口不干舌不燥，连厕所都没上过。</p>
不是因为他年轻，而是因为这些内容都是他实地考察之后的肺腑之言，也是他这个环保企业统筹办公室小组长的职责所在。</p>
经过十五分钟的简单休息，会议重新开始，领导们纷纷开始提问，其中不乏一些敏感的问题，但秦烽没有任何回避，主打一个实事求是，也因此得到了领导们的高度评价。</p>
最后，省委书记杨家国压轴提问：“如果陶氏杜邦不同意向我们共享环保技术专利池，这个绿色产业升级计划还有可行性吗？”</p>
一瞬间，全场目光都集中到了秦烽的脸上，伴随而来的巨大压力也都压在了他的身上。</p>
确实，说一千道一万，自己这边唱得再热闹，还不是得看米国人的脸色？</p>
这样的想法难免让人有些泄气，所以大家都在等待秦烽的回答，毕竟他可是个著名的硬骨头。</p>
秦烽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静静沉默着。</p>
他沉默得越久，会议室里的气氛就越压抑。</p>
不知过了多久，秦烽突然抬起头：“杨书记，你如果是在我刚提出绿色产业升级计划的时候问我这个问题，我可以马上就回答你，不可能，没有任何可行性。”</p>
杨家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表情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来。</p>
秦烽继续说道：“如果是在我们环统办实地考察之前问，我可能会犹豫一秒钟，然后再回答不行。”</p>
“现在呢？”杨家国主动问出口。</p>
秦烽摇摇头：“还是不行，但并不是完全不行。”</p>
夏安甫板着脸训斥：“这是什么场合，你少在这抖机灵。”</p>
其他领导们全都假装没听见似的，毕竟夏省长和秦烽之间的关系在阳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p>
岳父骂女婿，一听一过就得了，还能当真啊？</p>
秦烽一本正经地回答：“夏省长，我这不是抖机灵，而是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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