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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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逛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p>
芝麻烧饼又薄又脆,比卫岚的脸还大,饼上均匀地撒着饱满鲜亮的大芝麻。</p>
一口下去,芝麻的香气在舌尖绽放,回味又是淡淡的小麦香。</p>
一条街逛下来,卫岚发现几乎所有的商铺都有人光顾,唯独一家粥铺无人问津。</p>
店里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看起来又凄凉又落寞。</p>
“好可怜的老婆婆……萧哥哥,我们吃这个家吧!”卫岚说着拉萧叹进了店。</p>
老婆婆看到有客人进来,浑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颤颤巍巍地起身道:“两位客官,吃点什么,我们是百年老店,店里什么粥都有……”</p>
她太激动了,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发颤。</p>
“我们要两碗鱼片粥,多放点白胡椒粉。”萧叹比了个“二”的手势。</p>
他记得小时候一直被困在皇城里,仅仅只有一次,阿娘和一个姨姨带他到街上玩。</p>
那是个飘雪的冬天,没有太阳,街上光线昏暗。</p>
他穿得很厚,像个圆滚滚的雪球一样。</p>
那条街长什么样他不记得了,就如同他也忘了那个姨姨长什么样。</p>
他只记得,那天他们点了一碗鱼片粥,加了许多白胡椒粉,热热辣辣,吃下肚,整个人都暖暖的。</p>
那时候他多希望可以天天去街上,被困在宫里,一点儿自由也没有。</p>
后来他尝试用许多种不同的鱼做粥,却再也没小时候的味道了。</p>
呵,如今,他倒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p>
“好嘞,好嘞,您们二位稍坐,马上就好。”老婆婆招呼萧叹和卫岚坐下,欢喜地转身进了厨房。</p>
不一会儿,她便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p>
芋头粥?</p>
“这?”萧叹刚想发问,卫岚按下他的手,笑道:“谢谢奶奶!”</p>
“我们点的是鱼片粥,怎么变成芋头粥了?”萧叹挡住嘴悄声对卫岚说。</p>
“都一样啦!老人家做生意不容易。”卫岚笑道。</p>
那老婆婆上完菜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他们边上,用殷切的目光望着他们,好像在说:快尝尝好不好吃。</p>
萧叹舀了一勺送到嘴里,一股又酸又咸难以言喻的怪味直冲天灵盖,让他几乎失去了温润如玉的神态。</p>
“好吃吗?”那老婆婆满怀期待地问。</p>
萧叹不得不发挥他为数不多的演技,啧啧称赞了起来。</p>
卫岚看萧叹夸得这么真诚,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粥触碰到舌尖的那一瞬,卫岚就知道不对劲了,可是老婆婆的目光是那么热切,让她只能硬着头皮将粥吞下。</p>
“好吃,好吃,太……太好吃了……”卫岚皮笑肉不笑地夸道,眼角却快要迸出泪来。</p>
她狠狠瞪了萧叹一眼: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p>
萧叹暗自发笑:谁让这是你自己挑的地儿!</p>
“奇怪,真奇怪,既然这么好吃,为什么我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老婆婆喃喃自语,干瘪的嘴念念有声。</p>
人老了,看起来总是很可怜。</p>
卫岚小声提议道:“奶奶,您可以能醋和盐放多了!”</p>
“你说什么?你们热得想脱了?”老婆婆闻言,疑惑道:“热吗?这天气不是挺冷的?”</p>
萧叹压低声音,轻声道:“老人家耳背,你要大声点。”</p>
“谁耳背了,我不耳背!别看老婆子我快八十了,这耳朵灵着呢!”老婆婆笑得皱纹横生,挺着胸脯,好像很是自豪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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