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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排离石鼓坪不远，二十多里路，小半天就能到。</p>
石宽只知道大概方位，没去过，也不认识那儿的人。</p>
不过无所谓，牯牛强家在牛角岭，在五里排前面，到了让牯牛强带路就行。</p>
走一半路，太阳冒出来，毒辣得很，石宽出了细汗，脱了外套围在腰间。</p>
快中午，终于到了牛角岭。说是岭，其实连坡都没有，十几户人家，稀稀拉拉，分散在坪子上。</p>
前面走来个老头，拄着拐，另一只手还挂在脖子上。也不知道受了什么伤，走路不利索。</p>
石宽看没其他人，上前问道：</p>
“大叔，您是这村的吧，认识牯牛强吗？他家在哪？”</p>
那老头听说是来找牯牛强的，比较谨慎，上下打量石宽，这才回答：</p>
“你找他，你是他什么人啊？”</p>
石宽一点不隐瞒，甚至带着炫耀，拍了拍肩膀上的口袋，得意地说：</p>
“我是他兄弟，一起在龙湾镇给人家干活，今天家里杀年猪，给他送点肉。”</p>
听到是送肉，老头立刻喜笑颜开，抬起袖口抹了下嘴角流出的口水，笑着说：</p>
“原来是他兄弟呀，我是他爹，我们家就在那边，住得不远，来，你跟我走吧。”</p>
真是凑巧，一问就问到了牯牛强的家人。石宽兴奋，跟了上去。</p>
“强哥在家吧？大叔你这手脚是怎么回事？”</p>
“在家在家，昨天才回来的，不在家能去到哪里。”</p>
牯牛强爹只是谈牯牛强，对自己手脚的事避而不答。</p>
在家就行，其他事嘛，也没必要问太多，免得问到了人家的痛处。</p>
石宽跟着牯牛强爹进村，经过了几家的屋檐下，豁然出现了一间被掀了一半顶的土房，房门口坐的正是牯牛强。</p>
牯牛强也发现了石宽，立即起身相迎，过来拍着石宽的肩膀，笑呵呵的说：</p>
“石宽，是你呀？你怎么来了？”</p>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过年了还得来你这走走，现在就来咯。我家杀年猪了，这点肉你拿着。”</p>
石宽一边说一边取下挂在肩上的袋子，掏出了一块肉递过去。</p>
那牯牛强的爹，别看手脚都不灵便了，一见到肉，立刻敏捷的过来接住，笑嘻嘻的说：</p>
“我来帮拿，你们兄弟俩多聊聊。”</p>
牯牛强瞪着那双灯盏般大的眼睛，扬起了拳头，只是没有打下，怒骂道：</p>
“你拿什么，你快点给我滚讨饭去，过年我是没米给你吃的。”</p>
牯牛强爹不回答，拿着肉蹦哒蹦哒的走进了厨房里。</p>
看着这一半透光的屋顶，又看牯牛强爹这个样子，石宽明白了大半，但还是小声的问道：</p>
“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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