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如青山，朕如松柏，永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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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郑重道：“伯纪公，朕之所以连夜追你，不为其他，只为大宋的江山不再沦陷。”</p>

“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是覆舟水是苍生泪，朕不希望苍生流泪，更不希望百姓蒙难。”</p>

“江山，不该这样沦陷。”</p>

“百姓，更不该遭受了一重一重的苦难后，还要陷入万丈深渊。是时候作出改变了，再不改就晚了。”</p>

李纲仔细看着赵桓，将信将疑，却有些意动。</p>

他也想再战！</p>

凭什么一直是金人攻打大宋，就不能大宋去攻打金人呢？</p>

他能力有限，或许无法反击，可是守住了国土，五年乃至于十年后，难道没有更强的人出现吗？</p>

赵桓趁热打铁道：“朕读过一本杂书，说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p>

“纵燹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p>

“朕愿死战金贼，请伯纪公助我！”</p>

话音落下，赵桓双手合拢，郑重向李纲行礼。</p>

李纲瞪大眼睛，脑中回想着刚才赵桓的话，一时间热血沸腾起来。</p>

纵燹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p>

这是他的毕生诉求啊！</p>

李纲嘴巴蠕动几下，扑通跪在地上，老泪横流道：“臣李纲，愿随官家回朝。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在所不惜。纵然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p>

赵桓松了口气，搀扶起李纲道：“朕在，伯纪公在。公如青山，朕如松柏，永不相负。”</p>

李纲止不住的泪流满面。</p>

这样推心置腹的圣君，在梦里遇到过无数次，每次醒来都是冰冷的枕头。</p>

如今，出现了！</p>

李纲几次深呼吸调整情绪，郑重道：“臣相信官家。”</p>

赵桓说道：“走吧，我们回去。”</p>

“臣领命！”</p>

李纲毫不犹豫回答。</p>

赵桓登上李纲的马车，忍着腿上的痛苦艰难坐下，李纲也坐在赵桓的对面。</p>

君臣相对而坐。</p>

李纲问道：“官家要再战金贼，老种相公怎么安排？他提出的建议是否执行呢？”</p>

老种相公名叫种师道，已经七十五岁。</p>

这是沙场名将，人称老种。</p>

金人南下，种师道不顾年老体衰，来到东京协助防守，鼓励了人心，更指挥了战事。</p>

金军撤离，种师道提议加固太原、真定等河北防线，加大对黄河沿岸的军队驻军，防止金人再次渡过黄河，却被解除了兵权。</p>

朝野上下，更有无数的主和派弹劾，说种师道凶残好战。</p>

历史上种师道被免职后，时隔五个月，金国的大军再度南下，眼看着局势无力回天，最后悲愤而死。</p>

这样的人不该死！</p>

也不该是这样的结局。</p>

赵桓眼神笃定，毫不犹豫道：“伯纪公随朕返回东京，你且先休息。朕亲自去种家，请老种相公出山，如何？”</p>

“官家圣明！”</p>

李纲彻底激动起来。</p>

有种师道这样久经沙场的人坐镇，李刚就有了更大的底气。</p>

赵桓看着李纲激动的模样，心中也升起无穷斗志。</p>

一步步去做，必定会一点点改变。</p>

君臣二人商谈着接下来的安排，乘坐马车返回。</p>

返回的速度慢了许多，过了凌晨，马车才回到东京城。</p>

赵桓把李纲送回家，嘱咐道：“伯纪公，好好休息，明天上午的朝会，朕会安排好一切，伯纪公拭目以待。”</p>

李纲一揖到底道：“官家慢行！”</p>

赵桓点了点头，乘坐李纲的马车往种家去。当马车来到了种家大门外，黄经下马去叩响门环。</p>

嘎吱！</p>

房门打开了。</p>

门房揉着惺忪睡眼出来，刚要骂人问话，黄经率先道：“官家驾到，通知老种相公接驾。”</p>

门房瞬间就清醒，转身飞快往府内跑去，来到种师道的房间外哐当哐当的敲响了房门。</p>

种师道睡得浅，听到敲门声就醒了，问道：“谁啊，大半夜的？”</p>

门房急切道：“老爷，官家，官家来了。”</p>

种师道浑浊的眼中，瞬间迸射出一抹亮光，不顾年迈的病体，一个翻身起来，光着脚就跑去开门道：“你说清楚，谁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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