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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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如玉睁开眼时，才看见丫头满脸都是泪。</p>

她伸手给叶歆揩了揩，道：“丫头哭什么，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大不了小产一次，还会有下一次的。”</p>

叶歆不住点头，道：“对，还会有下次的……还会有的……”</p>

姚如玉笑笑，温柔道：“说来我还没来得及问问你，倘若往后你有了弟弟妹妹，你会介意吗？你是侯府嫡女，倘若介意……”</p>

叶歆打断她，道：“我是侯府嫡女，我若有了弟弟妹妹，我也是侯府长姐。以后我定会待弟弟妹妹好。娘不要担心，要多为我们叶家开枝散叶才好，要多子多女才是福。”</p>

姚如玉看了叶歆一会儿，眼眶有些湿润，眼角隐隐有泪迹，道：“能有丫头这样的女孩儿做女儿，是我姚如玉的福气。”</p>

叶歆又哭又笑：“能有您这样的女子给我做娘，也是我有福气，更是爹有福气。您别说话了，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就在这里，陪着您……”</p>

姚如玉很累，昏昏沉沉的。</p>

叶歆紧抓着她的手，怕她说话费力气，更怕她深深睡去。片刻就会叫她一下，听到她答应自己了，才算放心。</p>

她根本不敢揭开衾被去看，她害怕看见那殷红的血染透了床褥。前世她经历过一次，她深切地知道那意味着什么。</p>

浑浑噩噩没等多久，大夫就匆匆忙忙地来了。</p>

浅碧搀扶着叶歆往后退开，给大夫腾地方。</p>

大夫坐下诊了片刻，表情很严肃，忙写了方子让人即刻去煎来给姚如玉服用，又让嬷嬷给她顺顺气、按压穴位等等。</p>

大夫说好在血已经及时止住了。人没有性命之威，目前是失血过多很有些虚弱，只要好好将养，还会再养回来的。</p>

这话大夫是当着姚如玉面说的。</p>

还有些话大夫没说出口，叶歆送大夫出去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问道：“我母亲情况具体如何，还请大夫详细告知。”</p>

大夫这才如实相告：“夫人小产了。我看她脉象，气血翻腾活燥，想必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活血大燥之物才造成这样的大出血。”</p>

叶歆脑子里空空的。</p>

依稀听大夫犹在道：“这样的出血小产伤及身体根本，近两年来最好不要再有孕，否则身体没养起来，还易有小产的危险。”</p>

叶歆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进屋去。</p>

姚如玉正等着她，拉过她的手，轻声地问：“我小产了是不是？”</p>

她自己身上的肉还在不在，自己多少总有一点预感的。</p>

流了那么多血，孩子怎么可能保得住……只是姚如玉心存一丝奢望，奢望孩子还在。</p>

叶歆抱着姚如玉，一边簌簌掉泪，一边安慰道：“娘，以后还会有的。”</p>

姚如玉痛极反而平静，良久道：“丫头，这件事不要告诉你爹。”</p>

药煎来了，宝香和嬷嬷扶姚如玉起来喝药。</p>

随后院中的丫鬟嬷嬷都忙碌起来，打热水给姚如玉换洗，收拾床褥，又去厨房拿温热的点心食物来。</p>

一时里里外外丫鬟嬷嬷不够用，浅碧也积极地去帮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