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现身与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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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伎俩得逞的叶赫再次对瑟琳娜微笑了一下，这才放开了瑟琳娜的手，对傻站在一边的爱德华招呼了一声，朝赛达威尔大学外边走去。</p>

“等等，你要离开赛达威尔？”</p>

和叶赫一起坐上了前往克莱因场的马车以后，爱德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回来，注意到了这个问题。</p>

对于刚才叶赫处置“危险”时的“效率”，爱德华选择不再思考，他学不来，也学不会。</p>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p>

叶赫换了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坐，然后对爱德华反问了一句：</p>

“你觉得三天之内，我没办法解决【收藏家】吗？”</p>

他这个问题把爱德华问住了。</p>

如果是早上刚刚离开沃尔夫冈庄园，还没有和叶赫一起行动过的爱德华，肯定会对“三天之内解决【收藏家】”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兴许还会反唇相讥一句：“联邦都花了三年才抓住【收藏家】呢！”</p>

但现在的爱德华，只能对叶赫的说法保持了一种言不由衷的默认。</p>

因为在已经见识到了叶赫的“效率”的当下……爱德华怎么想都不知道，【收藏家】凭什么能在叶赫的手下活过三天。</p>

根据瑟琳娜刚才说的借还书人信息，这个在克莱因场工作的法医汉尼拔很有可能就是【收藏家】本人，说不定【收藏家】连今天都活不过呢！</p>

两人不再多说什么，马车很快就靠近了克莱因场，两人也提前看到了克莱因场破开了一个大洞，以及围在克莱因场外围的那些警探。</p>

詹姆斯已经把带去沃尔夫冈庄园的警探们带了回来，在了解了情况以后，他也不敢贸然靠近正在和菲儿一问一答的那具尸体。</p>

他们也看到了那具尸体被菲儿回答出问题以后就安静了下来的模样，在不了解对方到底是什么存在，怎么消灭对方的当下，维持现状不让别人去打扰菲儿，是他们能为菲儿提供的唯一帮助。</p>

“发生什么事了？”</p>

和叶赫一起下了马车走过来的爱德华，立刻对詹姆斯问道。</p>

詹姆斯张口就要把情况向爱德华和叶赫说明一下，但在此之前，一道银色波纹的光芒吸引了他和爱德华的注意力。</p>

雷鸣千均已经被叶赫从银色波纹里取出，并被叶赫架了起来，枪口直指那具头顶【愚昧】二字的巨人观尸体。</p>

哪有什么好问的，这家伙既然没有用它体内的黑暗去污染联系到菲儿等人身上，干爆它就完事了！</p>

“……您本就“是”！无需“成”！”</p>

【愚昧】刚刚回答了菲儿那个大家都以为它回答不出的问题，一道流光从大厅之外飞了进来没入了它的身体，让它的身体忽然向着侧方炸裂！</p>

大片的仅剩指甲盖大小的尸块喷洒的到处都是，【愚昧】只剩腰部以下还坐在目瞪口呆的布鲁斯和菲儿面前。</p>

“嗵！！！”</p>

雷鸣一般的枪声这才从大厅外传来，过了两秒，叶赫拉开门从室外走了进来，随手对尸块中的一团已经开始溃散的黑暗扔过去了一颗圣化燃烧弹。</p>

熊熊燃烧的白色圣火，将这个特殊存在彻底摧毁，消灭。</p>

然后叶赫才对望着自己的布鲁斯和菲儿问道：“你们这里有个法医，名字叫汉尼拔，你们认识他吗？”</p>

布鲁斯和菲儿同时回过神来，对视了一眼，又同时向大厅角落里，刚刚扶着墙坐起身的汉尼拔那边看去。</p>

汉尼拔还在回味【愚昧】为什么会这么回答菲儿呢，【愚昧】就突然被叶赫出手干掉了，把他吓了一跳，更令他不解的是，叶赫居然是来找他的？</p>

他认识叶赫，整个克莱因场没人不认识叶赫，因为很久之前，詹姆斯就拿着叶赫的照片给所有人开过会，说过一些有关这个“绝对不能招惹”的神父的事。</p>

“你就是汉尼拔医生？”</p>

叶赫来到了汉尼拔的身前，他的左手还提着足有一人高，看上去特别凶悍精良的雷鸣千均。</p>

别看叶赫正在微笑，汉尼拔凭直觉觉得，对方是一个随时有可能调转枪口，让自己成为第二片泼洒的到处都是的尸块的来源。</p>

所以他分外乖巧的对叶赫点了点头，嘴里乖乖回话道：“是的，我是汉尼拔·莱克特，有什么可以……”</p>

叶赫伸手比了个“停止”的手势，打断了汉尼拔的废话。</p>

这个“汉尼拔医生”长得和叶赫在克莉丝汀给他看的报纸上的【收藏家】完全不同。</p>

但叶赫已经用凯撒检查了汉尼拔的面部，确认了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伪装，脸上也没有整容的痕迹。</p>

月辉视野也只看到这个男人是个四阶的魔物使，不是身为“普通人”的【收藏家】。</p>

这就很有意思了……</p>

“你之前归还过一本法医学的借书到赛达威尔大学图书馆，那本书的书里面被人掏空，放入了一个名叫【谎言者之脸】的面具，那是个会动，会说话，会占据其他人的身体的玩意，你有印象吗？”</p>

来自叶赫的陈述让菲儿和布鲁斯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起看向了汉尼拔。</p>

叶赫也在盯着汉尼拔的脸，尤其是凯撒已经进入了这个受了重伤的男人的身体里，监控着他的心跳和脉搏，物理测谎。</p>

可面对叶赫的提问，汉尼拔的脸上却露出了一副非常茫然的表情，对叶赫摇了摇头表示他完全不知情。</p>

啧，居然没有说谎。</p>

那么他就不是【收藏家】了？可阿兰戴尔的仪式应该没有出错，整个赛达威尔就只有赛达威尔图书馆和克莱因场这里，出现了额外的【毁灭的征兆】，也被叶赫发现且一并消灭了。</p>

这两个【毁灭的征兆】，一个是来自于这个男人还回去的书籍，另一个是一具尸体。</p>

这个男人又是法医，很可能是这个男人对尸体动了手脚，把【愚昧】放了进去……</p>

但他却又没有说谎，看上去确实不知情，还受了伤倒在了这里。</p>

更多的凯撒，早已经被叶赫派往了克莱因场的深处。</p>

他可不会被表面上的一个【愚昧】所麻痹，但返回来的信息，却显示克莱因场里没有别的异常……不对！</p>

叶赫的脸色忽然变得玩味了起来，他一抬手，把手掌朝向了克莱因场大厅内部的墙壁上的那个大洞。</p>

检测起来事无巨细，毫无死角的凯撒，从这个名叫汉尼拔的法医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p>

一些银色的光芒，把两本书从墙壁上的大洞里抬了出来，送进了叶赫的手里。</p>

汉尼拔的脸色在这两本书飞过来的时候就变得无比阴沉，脸颊上的肌肉还在不断抽搐着，似乎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p>

但别说他现在身受重伤，就算他完好无损，也不可能是叶赫的对手。</p>

同样注意到两本书飞了过来的布鲁斯以及菲儿，正好奇的望着落入了叶赫手里的那两本书。</p>

惊鸿一瞥之间，他们只看到那是两本封面普通的法医学书籍，应该是来自于汉尼拔医生办公室里的书柜。</p>

但在叶赫打开了其中一本书，发出了一些啧啧称奇的赞叹声以后，叶赫忽然把那本书的内侧朝向了布鲁斯和菲儿，对两人问道：</p>

“你们认识她吗？”</p>

出现在书的内侧的那张女人的脸，着实把布鲁斯和菲儿都吓了一大跳。</p>

这是一张充满了所有细节的脸部标本，她化了妆，涂了口红和腮红，甚至她的眼皮还微微睁开着，能让布鲁斯和菲儿看到她的眼球，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女士把一个书框套在了自己脸前一样！</p>

汉尼拔的脸色已经转为了颓然的苍白，就像是一个惭愧认错的男人一般，把脑袋也低了下去。</p>

记忆力超群的菲儿目光很快就变了，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确认看过这张脸。</p>

她向叶赫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低着脑袋的汉尼拔，眼里满是不解。</p>

“你认识她？”</p>

问话的不是叶赫，而是注意到菲儿动作的布鲁斯。</p>

菲儿伸手捏住了布鲁斯的手背，但没有狠心拧下去，又轻轻放开了。</p>

“她的照片她的同伴们给我们看过，你忘了？我们在农场里办过她的案子。”</p>

听到菲儿的提示布鲁斯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这张脸属于马丘利农场埋尸案的受害者，那个舞女珍妮！</p>

他和菲儿在问询珍妮工作的舞厅里的其他舞女时，有人向他们出示过珍妮的照片。</p>

当然，当时的珍妮已经没有脸了，布鲁斯和菲儿都无法确认，但菲儿凭记忆力把照片记了下来。</p>

但现在那张照片上的珍妮的脸，此时却出现在了汉尼拔的书里……</p>

一股彻骨的寒意同时在布鲁斯和菲儿的背脊上蔓延。</p>

所以……他们当时找汉尼拔签字，让舞女们可以领走珍妮的尸体去安葬的那时……“珍妮”就在书柜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p>

汉尼拔……难道才是杀害了珍妮，还把这个可怜的舞女的脸剥了下来的真凶？</p>

“不！别误会……我……”</p>

感受到布鲁斯和菲儿那遗憾而又震惊，甚至带上了一丝丝厌恶的眼神，汉尼拔忽然抬头对两人解释道：</p>

“当我发现珍妮小姐的时候，她已经被凶手掐死了。</p>

一群混混正在侮辱那时的她……</p>

我……唉……我曾经的爱人，也曾遭受过这种毫无人性的亵渎，所以我看到了珍妮小姐无神的眼神以后，就忍不住想起了她……”</p>

“死者生前没有被侮辱过，但死后有……”这个线索还是当时汉尼拔亲口告诉布鲁斯和菲儿的。</p>

所以，刚才汉尼拔才知道用手术刀把一张脸摘下来，最少只需要十一刀。</p>

把内心的痛楚活生生挖出来，告诉了两个年轻人以后，汉尼拔继续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p>

“我留下了珍妮的脸，只是想让她在我身边待一阵子，我真的好想她……”</p>

痛苦而又忏悔的眼泪，从汉尼拔的眼眶里流了出来。</p>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很明显，他只是犯了亵渎尸体罪，事后他配合布鲁斯和菲儿破了珍妮的案子，也算让珍妮死得其所了。</p>

他也是一个可怜人。</p>

“那是谁把珍妮的尸体埋在马丘利农场的土地里的？你说她被她的客人掐死，和我们调查的结果一致，这个杀人凶手的去向你知道吗？”</p>

菲儿目光平静的对汉尼拔质问道。</p>

有需要的时候，她可以比任何人都理智，尤其是面对汉尼拔这个不再是德高望重的法医学前辈，而是一个间接犯罪者的时候。</p>

“是凶手埋的，我赶走了那些混混，摘走了珍妮的脸以后，准备让巡夜的巡警发现她的尸体。</p>

但那个做贼心虚的男人却回到了那条巷子，他带了马车和铲子回来处理珍妮的尸体，把珍妮埋在了马丘利农场。</p>

至于他的去向嘛……”</p>

正在阐述自己知道的一切，回答着菲儿的汉尼拔忽然脸色一变，神经质的微笑了起来。</p>

他一边对菲儿笑着，一边说道：“如果那些农民再挖的深一点，就会发现他的尸体了。”</p>

汉尼拔把这个凶手干掉了，还埋在了珍妮尸体的正下方？！</p>

这个答案让布鲁斯倒吸了一口冷气，菲儿却依然脸色不变，哪怕汉尼拔正在对自己神经质的笑着，她还是冷漠的对这个男人质问道：</p>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把珍妮的尸体直接送去报案？你已经取走了珍妮的脸，就不能为珍妮多做一分一毫的事，就让她在泥土里腐烂了两天？”</p>

“呵呵呵……咯咯咯……”</p>

汉尼拔的眼神有些挣扎，他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怪异的笑着，也不再回答菲儿的这个问题。</p>

“因为当时还有别人在场吧？”</p>

叶赫的声音忽然响起，同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p>

此时叶赫已经把另一本书打开，让布鲁斯，菲儿，都看到了书里的另一张脸。</p>

这是一张男人的脸，面容瘦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p>

正是叶赫在报纸上看过的，【收藏家】的脸。</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汉尼拔在看到【收藏家】这张脸的时候，眼神疯狂的挣扎动摇了起来，但他的嘴里却在放声大笑着。</p>

“让我猜猜……这个男人和你在联邦那边就认识，又刚好看到你在杀人，于是向你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是吧？”</p>

说着，叶赫把【收藏家】的脸凑近了汉尼拔。</p>

果然，这个有心理疾病的法医先生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了【收藏家】的脸上，叶赫可以在他的眼神中看到，除了挣扎以外还有一些非常明显的愤怒，以及……一抹深深的恐惧！</p>

“比如……这个男人让你杀了他！让你帮他摆脱被联邦操控，被联邦当刀子使的傀儡命运！</p>

但是！这个男人却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把他的灵魂污染到了你的灵魂里，是不是？”</p>

“哈……？”</p>

汉尼拔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在他的脑袋上空，叶赫一直留意着的：【汉尼拔·莱克特/收藏家】(灵魂锁链双魂绑定)，这么的一个名头中，汉尼拔·莱克特六个字忽然消失，只剩收藏家三个字！</p>

忽然安静了下来，脸色也变得无比平静的“汉尼拔”，嘴巴里却忽然吐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p>

“你是什么人？灵魂锁链的效果是不应该有破绽的。”</p>

他的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叶赫，连不明所以的布鲁斯和菲儿，都能看出他对叶赫的欣赏。</p>

请注意，这种“欣赏”，不是对叶赫的智慧或者性格外貌之类，人对人的欣赏。</p>

而是一种……看到了某种他很感兴趣，很希望据为己有，将之列入自己的收藏品中的一员的“欣赏”！</p>

对活人露出这种目光，无疑是非常失礼的，但叶赫却没有生气，因为他阴差阳错的，还是把【收藏家】逮住了。</p>

“所以……【愚昧】，【谎言者之脸】，还有由那个佣人带进沃尔夫冈庄园的【北海恶魔之卵】，都是你带来的“收藏品”吗？”</p>

叶赫向【收藏家】确认道。</p>

“是的，”【收藏家】毫不客气的对叶赫点了点头，同时目露遗憾的对叶赫说道：“看来它们已经被你破坏了，真可惜，我还挺喜欢它们的。”</p>

下一秒，【收藏家】眼神重新充满了“欣赏”，兴致勃勃的对叶赫说道：“不过没关系，你这么特殊的存在，足以超过那三者之和！”</p>

他在挑衅我？</p>

叶赫眨了眨眼。</p>

他在挑衅叶赫？</p>

菲儿也眨了眨眼。</p>

聪明的小姑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对叶赫叫道：“不好！叶赫你千万不要亲手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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