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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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满身朝霞，来时开满山花。</p>

白羽回到了曾经的住处，窝棚早已消失，杂草丛生。</p>

唯有他亲手种下的李子树，花开得正艳。</p>

放牛归来的孩童，路过李子树，笑着来抓蜜蜂蝴蝶。</p>

一群小孩吵吵闹闹，你追我赶，自在无忧。</p>

有个带着几分斯文气的男孩，偷偷折了一支李花，送给一个清秀的小女孩。</p>

这些场景，多么似曾相识。</p>

李树年年开花，只是在树下嬉戏的孩童换了一茬又一茬。</p>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p>

白羽信步上前，这李子树长得越发高大，遮天蔽日。</p>

树干上，一个拳印宛然，却是白羽练拳之时所留。</p>

拳印里长满了青苔。</p>

他轻抚着李子树，长叹一声：</p>

“木犹如此，人何以堪。”</p>

白羽立在树下，沉默良久。</p>

满树李花下，他吹起悠扬唢呐，声音传遍青山。</p>

白羽在附近，又搭起了一个窝棚，准备在这住上一段日子。</p>

后来，他折了一枝李花，去了孟先生的坟前。</p>

他将李花供上，点燃香烛纸钱。</p>

一边给坟墓除草，一边自言自语道：</p>

“先生，长生回来了。”</p>

“您的孟氏百草经，我给您传了下去。”</p>

“还有您送的春秋，我也传给了别人，现在他已经中了秀才了，弟子替您完成了心愿。”</p>

白羽自言自语，又吹响一曲唢呐。</p>

自从回到江城以来，他吹了太多次唢呐。</p>

每一曲唢呐，都代表着一段过去的因果。</p>

唢呐吹毕，白羽重重地行了一礼。</p>

他伫立良久，转身离去。</p>

没走几步，在附近又发现一座坟墓。</p>

墓碑上的字吸引了白羽的注意。</p>

显妣周母孟氏小玉之墓。</p>

孝男周念生祀。</p>

小玉？</p>

那个扎着羊角辫，整天“长生哥哥”、“长生哥哥”的小丫头，也已经不在了。</p>

小玉，念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