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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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和徐光既是姐弟，又是同班同学。</p>

他一下子就显露出念书的天份。</p>

一样的作业题，他半个小时做完，还能出去找村里小孩玩。考试永远第一。</p>

我要一直闷头做到村里鸡上架，狗回窝，才能做完，还不能保证全对。</p>

尽管他比我聪明，可他和我一样，从来不会轻视学习。</p>

我们都知道，我们这样的家庭，要想改变命运只有一条路，就是读书。</p>

我们一路坚持，从村小考进县初中，并且在中考时都毫不犹豫报了教育质量最好的市一中。</p>

可高中超出了义务教育范围，一千块的学费一下子成了拦路虎。</p>

一个人一学期一千，一年是两千。</p>

两个人就是四千。</p>

再加上学杂费、书本费、住宿费，</p>

两个人一年至少六千。</p>

六千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得卖三年土豆，完全不吃肉，才能勉强攒出来。</p>

更别说三年后读大学的费用。</p>

我仍记得上一世，就是在这录取榜下，在看见自己名字的五分钟内，我就做出了决定，把念书的机会留给更聪明的弟弟，我出去打工赚钱。</p>

当时我说出我的决定后，虽然心中有巨大的失落和遗憾，可为了避免徐光有心理负担，我仍作豪迈状问他：「有信心在一中继续名列前茅，并考上最好的大学吗？」</p>

夏天的蝉鸣聒噪，周围擦肩而过的一张张笑脸都对未来满怀期望。</p>

徐光的眼里除了泪，还有长久的清贫下造就得坚毅。</p>

他抹去眼泪，用力点头：「姐姐，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有个好出路，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p>

他说这句话时，整个人都发着光。</p>

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若干年后，在这句像誓言一样的话里，关于他的部分全都实现了，涉及到我的却全都辜负了。</p>

接着他上了高中，我当了服务员。</p>

他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学习文化知识，我在饭店洗碗、端盘子、扫厕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