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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居畔，一男一女对峙。</p>
“告诉你家小姐，别仗着有几分姿色，就目中无人。”</p>
楚嬴面对气抖冷的丫鬟，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道：</p>
“这世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女多的是，连天下三姝都不敢自诩绝色，她算哪根葱？”</p>
这番话对少女丫鬟冲击不可谓不大，整个人木愣愣的，就像傻掉一般。</p>
她从来没有想过，被无数士子名流高高捧起，被她视为天上仙女一般崇拜的小姐。</p>
有朝一日，竟会被一个男人贬的一文不值。</p>
是可忍孰不可忍！</p>
楚嬴见她迟迟没有反应，犹豫一下，随即迈步绕开她准备跑路。</p>
他是真怕了，这种脑回路清奇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妙。</p>
然而，他刚越过丫鬟的身体，就被一把扯住胳膊，那少女十分泼辣，又拖又拽，还大声嚷嚷：</p>
“你别走！你个流氓给我说清楚！啥叫没有才华？你又算哪根葱？”</p>
“竟敢侮辱我家小姐，今天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你就别想离开这！”</p>
“你！”</p>
楚嬴眸光一冷，差点一巴掌抽过去。</p>
手掌举到一半，又放下来，陈吸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道：</p>
“好，我就给你说个一二三，说完之后，你再这般胡搅蛮缠，可别怪我不客气！”</p>
“那你说啊！”</p>
“你先放手。”</p>
“……”</p>
少女警惕地看着他，几番犹豫，才渐渐松开他的胳膊。</p>
楼上琴声还在不时悠扬，楚嬴理了理袖子，随手朝楼上一指：</p>
“关于才华，想来你家小姐应该长于音律，我们就拿她弹琴来说。”</p>
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又垂目思索片刻，然后伸出三根手指，对丫鬟说道：</p>
“你家小姐的琴技，我听了一些，时间有限，就暂且总结三大缺点。”</p>
“你还真敢说啊。”</p>
少女本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愤怒的表情转为讥讽，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最擅长的就是演奏古琴一类。”</p>
“对于她的造诣，就连教导过她的天音坊总教习，都赞不绝口。”</p>
“看你年纪轻轻，又哪来的资格点评她？难不成，你还比得过天音坊总教习？”</p>
“呵呵，花花轿子人人抬，都在一个行当里混饭吃，不夸一夸教出来的徒弟好，难不成还砸自己的饭碗？”</p>
楚嬴说完这话，也不管少女听没听懂，继续径直说道：“三大缺点，第一点，五音不全。”</p>
“我也不知道是琴的缘故，还是你家小姐懂得太少，弹来弹去，只有五声音阶。”</p>
少女忽然抢白：“五声音阶怎么了？”</p>
楚嬴一生嗤笑：“人人都道世间音律，只有宫商角徵羽五个基本音阶，实则除此之外，一般还有额外两个音阶。”</p>
“当然，这两个基本音阶，靠着五音两两配合，也能模仿一二。”</p>
“但终究不够圆融，每次一旦遇到旋律急转的当口，必然会有晦涩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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