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别样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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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袅袅，红烛高照，洞房之中，别有一股暖昧地气息在游动，两排宫女看到李世进来，齐齐敛裙施礼，一片茑声燕语，“见过驸马爷！”</p>

摆摆手，李世道：“罢了！”</p>

一名领头的宫女递过一杆金秤，笑道：“驸马爷，请！”</p>

接过金秤，李世走近宽大的喜榻，倾城正襟微坐于床沿之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挡住了她的容颜，一身绣着金凤的礼服清晰地表明了这位新娘子身份的不同，李世在脑子里竭力想回忆一下倾城的容貌，但皇家校场上那惊鸿般地一瞥，实在是难以留下太多的映象。反倒是那驭马挺枪冲来的恐怖画面难以磨灭。</p>

定定神，李世稳稳地拿着金秤，伸过去，勾着鸳鸯盖头的边沿，将盖头掀了起来。在李世的想象中，掀开盖头后，自己应当看到的是一张羞涩难抑，眉目含春，欲语还休的脸蛋，虽然不记得倾城长什么样了，但好歹也是皇家女，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这却是李世心底的一番私念，既然是自己的元配夫人，那于情于理，要是长得太丑那也实在说不过去。虽然自己理想中的老婆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但倾城就不用指望她下得厨房了，看她往日名声，上得战场倒是板上钉钉。</p>

但眼前出现的景象却让李世大出意料之外，盖头掀起，一双清亮的眼睛正直视着他，冷静的目光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锋利，与什么羞涩难抑，眉目含量春差了十万八千里。</p>

乌黑的头发挽成了高高的宫髻样式，凤冠之上金步摇微微摆动，圆团团的脸蛋之上，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睛清澈亮丽，但内里却闪动着锐利的锋芒，看着李世的眼神，绝不是一个新婚女子看着丈夫的那种，虽然化着极浓的妆，但仍然可以看清那肤色绝对比不上清风的那种凝脂一般的肌肤，却另一种风彩，拿李世前世的话来说，就是一种很健康的肤色。李世不由自主地拿清风来作了一个比较。精致小巧的瑶鼻之下，殷红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透出一股分明的倔强。</p>

这是一个个性极为分明的女子，只看了一眼，李世便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p>

倾城也在观察着李世，李世的容貌她自然是记得的，不管是在皇家校场那一场让人又羞又恼的比斗，还在在宫廷画师笔下的画像，李世的容貌已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中，这是一个要与她相伴终生的男人，这也是一个难以琢磨，难以驾驭的男人，毫不讳言，李世是一个英雄，如果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嫁得这样的英雄自然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但站在倾城的地位和角度上，其中滋味却难以言说。作为女人，自应当是出嫁从夫，相夫教子，但作为大楚的公主，她的身上却又背负着不能承受之重。</p>

与当年在洛阳时的李世相比，蓄起胡须的李世显得更加沉熟和稳重，早先的那丝青涩再也寻不见丝毫踪影。两人这样静静对视，从他的眼中，倾城看不出丝毫的端倪。</p>

两人保持着静止的姿态对视，两边的宫女看到这般奇怪的景象都是忍不住微笑起来，领头的宫女端起银盘，上面放着两只盛满酒水的玉杯，两只玉杯被一根红绳连接着，“公主，驸马，请喝交杯洒！”</p>

两名宫女上前，想要扶起坐在床沿的倾城，手刚刚扶上倾城的臂膀，却被她轻轻一抖便震开，自行站了起来，三根手指轻轻地捏着托盘里的一只玉杯，目视李世。李世微微一笑，伸过手去，端起另外一只。</p>

两人相对面立，双手捧杯，一饮而尽，刚放下酒杯，两名宫女便手持剪刀上前，从两人的头上各取一络头发，当着两人的面将两络头发交缠在一起，这便是像征着结发了。到了这个时候，婚礼的整个程序便算是完成了。两排宫女齐齐躬身，说完祝辞便鱼贯而出。</p>

李世却看着仍然留在房中的两名宫女，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p>

一名宫女脸微微一红，低声道：“驸马爷，我们要服侍驸马和公主就寝。”</p>

什么？李世不由张大了嘴巴，这算那门子的规纪？看着两个面若桃花的宫女，李世觉得头都有些大了，这算是桃花运还是别得什么？娶公主居然还有这套礼仪，随机附送么？心里头不由一阵别扭，眼前的三个女子于李世百言，都算得是陌生人，倾城倒也罢了，早知这是要成为自己老婆的人，心里早有准备，倒也没什么抵触情绪，但加上两个素不相识的宫女，李世不由额头渗出汗来。</p>

“呃，这个，你们下去吧，不用你们服侍！”李世挥挥手，硬着头皮道。</p>

两个宫女吃惊地抬起头，目光转向倾城公主，倾城公主脸色也是微红，轻声道：“你们下去吧！”</p>

“是，公主！驸马公主请早些安歇吧，奴婢祝驸马公主早生贵子。”两个宫女行了一礼，退出房去，房中立刻安静下来。只听得粗若儿臂的红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炸响。</p>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想必也不知道说什么，外面传来更鼓声，时已三更了，李世终于硬着头皮，道：“呃，这个，公主，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睡吧！”</p>

倾城脸孔微红，艳若桃礼的脸上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来，眼睛盯着李世，一伸手摘去头上的凤冠，接着便开始解那大红的吉服，李世张大嘴巴，看着倾城的动作，这难道不该由自己来完成么？传言倾城久居军中，豪爽大方，想不到在这个上面也是如此主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