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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儒卿站在门外,将手按在心口处,不管那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东西,只有她看得见那便由她来结束,对方说不定也很怕她。</p>
她走向侧厅,之前在窗外的黑影趁无人之时大摇大摆走进来,坐在白色钢琴前。</p>
黑影没再说话,停止唱歌,身形同季儒卿梦见的那般消散,化成点点星光飞入银河。</p>
季儒卿冲过去,她什么都抓不住,也留不下。</p>
这一幕的既视感强烈,和梦里梦见的一模一样。</p>
她瘫坐在地上,开始分不清梦和现实,黑影走了,没留下任何痕迹。</p>
“阿卿?”姚相理出现在她背后:“你去了好久。”</p>
咦,钢琴声音消失了,可是季儒卿出去的那段时间她还听见的。</p>
“怎么了,别吓我。”姚相理抱住她,抖得好厉害,她看到了什么?</p>
“我看见会弹琴的黑影……不,我是梦见的,也不是……我梦见的是妈妈……黑影消失了,妈妈也消失了……”季儒卿神经质的喃喃自语。</p>
每个字都听得清,连起来的意思她怎么听不懂:“黑影是什么?”</p>
“我不知道。”季儒卿反复摇头。</p>
从何而来,去往何处,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从记事以来,黑影常常出现在她的生活中。</p>
“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哦。”姚相理轻声哄着她。</p>
“不是噩梦,是妈妈,我梦到了妈妈。”季儒卿抬起头,金色的眼睛在漆黑的环境里大放异彩,眼中朦胧的水雾添上一层神秘感。</p>
姚相理为此停驻:“你的眼睛……”</p>
季儒卿胡乱摸了一把脸,少了眼睛替她打掩护,精心遮掩的小秘密暴露在姚相理面前。</p>
真是糟糕透了,即使现在心烦意乱,季儒卿仍压制住心里的焦躁,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梳理事情来龙去脉。</p>
被姚相理戳破了秘密后,季儒卿如释重负,幸好是她发现的。</p>
“我现在好乱,让我自己待一会吧,我过会再和你解释。”季儒卿一个人坐在月光里,脚上甚至没穿拖鞋。</p>
“好吧。”姚相理回房间等她,她现在的情况太差问不出来有用的东西。</p>
一个人待着的借口是假的,躲起来才是真的,季儒卿在又烦又乱的情况下很容易一点就炸。</p>
她根本无心梳理两者之间有何关联,因为太荒谬了,连她也第一次见这种情况。</p>
妈妈是妈妈,黑影是黑影,两个独立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相似呢,从头到脚都不会。</p>
话却又说回来了,黑影为什么会弹钢琴,还能发出和妈妈一模一样的声音,而梦里的场景在现实中上演了。</p>
季儒卿把头埋在膝盖里,脚底板好冰,入冬的季节她穿着单薄的睡衣会感冒的吧,感冒就感冒吧,反正已经有比生病还糟糕的事发生了。</p>
而且,总感觉黑影消失了之后不会再回来了,是打心底的感受,就像断了根弦。</p>
四下万籁俱寂,方才的歌声像是黄粱一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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