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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突兀的是她身边助理,从季儒卿进门的开始散发出提防的讯号,来来回回将季儒卿打量了几百遍。</p>
门外太阳高悬的白光照彻整间屋子,驱散走屋内被阴翳笼罩的灰暗、</p>
助理被炫目的阳光刺眼情不自禁皱起眉头:“季少主,门没关。”她提醒道。</p>
“哦,你出去时带上。”季儒卿径直往里走,坐在华南主家对面。</p>
助理像是没听清:“少主什么意思?”</p>
“字面意思。”开始了,季儒卿调整好自己演技,演出一个尖酸刻薄动不动难为人的小说女配。</p>
“少主有事明说。”助理真没明白。</p>
“你站在这里既不端茶倒水也不关门,还没旁边的花瓶有用,不叫你出去难不成让你留下吃饭啊?”季儒卿直言不讳。</p>
最重要的是表情到位,先翻个白眼,然后歪嘴,面露不屑。</p>
“我可是华南主家的人,要我出去只有主家说了算。”助理用余光瞟了一眼华南主家,她无动于衷。</p>
“我管你华南还是华西的人,这里是季家,轮不到你做决定。”季儒卿竖起三根手指开始倒数:“要么你自己出去,要么我让人赶你出去。”</p>
华南主家依旧一言不发,安静从容当一个旁观者。</p>
助理仍想据理力争,她的手突然按住耳朵,沉默几秒后恢复状态:“我、我出去。”</p>
季儒卿伸出脚绊了她一下,助理重心不稳向前倒去,耳朵里白色小巧的东西掉落,季儒卿好心帮她捡起。</p>
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杂音,听上去在用西青省那边的方言交流。</p>
“没事吧?”季儒卿挑挑眉。</p>
助理回头看去,光滑的地面平整无瑕疵。</p>
她明明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忙着出去没有看路,那好像是一个长长的东西,会不会是季儒卿搞的鬼?</p>
“我没事。”助理下意识抬手抚上头发,她的耳机呢?</p>
“你在找什么?”季儒卿见她在地上左顾右盼。</p>
“没什么,我在想是什么东西绊倒的我。”一定是掉地上了,助理来来回回扫视一圈,到底掉在哪里。</p>
“哦~我前面看你摔跤爆装备了,这东西是你的吗?”季儒卿用力过猛玩坏了:“没有声音,好像坏了。”</p>
助理颤颤巍巍伸出手:“是我的耳机,我觉得有点无聊拿来听小说了,是我失职。”</p>
季儒卿信了她的说辞:“上班摸鱼可不行,不过冒着被发现的风险都要听,这本小说很好看吧?”</p>
“是很好看……”助理逐渐失去了底气,还好摔坏了,她没有听见里面的内容。</p>
“推荐一下呗,最近书荒了。”季儒卿不依不饶。</p>
“名字叫……叫……”助理绞尽脑汁,随便拿一本看过的小说滥竽充数:“叫《为怨》。”</p>
“行,没你事了。”季儒卿放她离开。</p>
光线随着门被关上逐渐消失在华南主家的视野里,她终于抬起沉默良久的头与季儒卿平视。</p>
脸色苍白,嘴唇干涸,眼睛失去了光泽,它们一样不落的出现在她脸上。</p>
季儒卿听老爷子说过,华南主家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她年轻博学,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术狂人,可以为了研究泡在实验室里一整个月。</p>
老爷子说过,人会骗人,但她的精神不会。</p>
她是一个对自我具有高要求的水平的人,她给自己树立的道德要求和科研成果一样不容半点瑕疵在内。</p>
如果说她剩下了什么,唯有眼睛里那一点倔强未熄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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