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生命的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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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胜白鲸，涤荡世间恶疾的辉煌庆典之上，理应如此，为驱散这片土地的毒瘤，为扫除引发无数哀伤的白鲸，人们应当欢歌笑语，举杯共贺。然而，眼前的场景却截然相反。</p>

缘所见，归来的佣兵团成员，正搬动着那些讨伐队的牺牲者，或是扶持着伤痕累累的幸存者。此情此景，分明昭示着一次惨痛的败北，何来胜利的迹象？</p>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缘自高空降落，抓住一名佣兵急促询问。</p>

“是…是精灵大人！”佣兵一见缘，惊喜地呼叫。</p>

“精灵大人？”缘疑惑回应。</p>

“精灵大人回来了！”随后，如涟漪般，其余佣兵纷纷向缘行礼，可奇怪的是，那些与库珥修一同归来的讨伐队员们，望着缘，面露困惑，仿佛根本不认识她。</p>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缘暂且抛开疑虑，她亟需知道，为何本该凯旋的队伍竟狼狈至此。</p>

“这个…我们也一头雾水，只是去迎接时，他们已是这般模样。”佣兵面对缘的追问，显得紧张不已。</p>

“库珥修呢？蕾姆呢？她们在哪？”</p>

望着佣兵，缘意识到他无法提供答案，于是决定先去探明库珥修和蕾姆的状况。</p>

“库珥修大人不知为何断臂，已接受紧急救治，目前仍在昏迷中……至于蕾姆……”</p>

佣兵提及库珥修的惨状，提到蕾姆的名字时，犹豫了片刻。</p>

“精灵大人，蕾姆…是谁？”佣兵的话令缘心生异样。</p>

缘、菜月昴、蕾姆，同属于艾米莉亚阵营，佣兵们皆曾亲睹，甚至尊称蕾姆为“蕾姆大人”，仅隔一日，他们怎可能忘得一干二净？</p>

然而，佣兵并不像在撒谎，而且他也没理由冒犯身为“精灵”的缘。</p>

不再追问佣兵，缘直奔府邸深处。在女仆引领下，她来到一位沉睡少女的床前。</p>

“这少女我们都不认识，但她与库珥修大人同行，应该是同伴，因此带回。不过，至今未苏醒。”</p>

佣兵交代完，便匆匆离去，只留缘等人在房内。</p>

“蕾姆……”缘轻唤着少女的名字，怔怔地看着蕾姆。</p>

少女宛如熟睡，平日的严谨、专注或戏谑，此刻皆不复存在，唯余平静安宁的睡容。</p>

女仆装依旧整洁，仿佛随时待命，但她毫无苏醒的迹象。</p>

“果然，你是来找蕾姆的吧。”由依轻叹一声，开口道。</p>

“由依姐，你知道……什么吗？”缘闻言，立刻抬起头，她意识到，自己无法查明蕾姆的遭遇，但身边有一位远胜自己的穿越者！</p>

“嗯，略知一二。”由依点头，走到蕾姆床边，凝视着安睡的蕾姆解释，“蕾姆现在的情况，是丧失了自我记忆和存在感，简单来说，就像植物人，却又不尽相同……”</p>

“丧失记忆…和存在感？由依姐，你说的存在感消失，是不是……像《灼眼的夏娜》中那样？”</p>

“失去存在”对缘并不陌生，那正是《灼眼的夏娜》中的概念，就连缘许愿后的状态也契合这一定义。</p>

“失去存在”意味着抹去在这个世界的全部痕迹，包括过往、回忆、经历，乃至熟知的人，都将遗忘这“失去存在”的人。</p>

仿佛从未在这世上出现过，无人记得，无人提及，而此人的世界印记也将彻底消逝，这就是其真谛。</p>

“没错，蕾姆的记忆和存在被大罪司教‘暴食’吞噬，才会这样……所以，对蕾姆现在的状态，我无能为力，抱歉。”</p>

由依带着歉意说道，她的能力并不适用于治愈，更何况蕾姆的情况非寻常手段可解，她无法给予缘任何帮助。</p>

“没关系，不怪你。”</p>

由依无计可施，缘的内心充满失落，但她明白，这事不能怪由依。若是能揭示蕾姆如今状况的真相，缘已感激涕零。</p>

“是我之过。”</p>

面对静如雕塑的蕾姆，缘低语着。</p>

缘确信蕾姆陷入如此境地，全因自己的决定。若非她坚决让蕾姆随库珥修重返王都，蕾姆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甚至当时若她与蕾姆一同返回，或许一切都能避免！</p>

“罢了，这事怪不得你。毕竟你无法预知，而且原着你也没读过——无知者无罪，你说是吧。”</p>

由依在旁劝慰。</p>

“那么，就没有其他办法拯救这位名叫蕾姆的少女吗？”</p>

晓美焰悄然上前，环抱住自责的缘，轻抚她的背部，转头向由依发问。</p>

既然“失去存在”在此世界存在，想必也有相应对策。或许某些方法能解开蕾姆的困境。</p>

“……方法……倒也不是没有。”</p>

“什么方法？！”</p>

缘急切地追问。</p>

“在穿越者之中，确实有几个办法可以让蕾姆重获存在……但代价是，必须带蕾姆离开……”</p>

由依说到这里，目光转向缘。</p>

治疗蕾姆可行，前提是要带她离开。由依的意思是这样。</p>

不过，暂且不论那些方法能否治愈蕾姆，即便治愈，能否重返RE世界仍是个问题。</p>

每个由动漫、小说或其他媒介衍化出的世界，都会生成无数分支，如同主干与枝蔓的关系。由依虽能通过特殊手段定位大概世界坐标，找到缘所在世界的方位，但精准定位还需留在RE世界的缘。少了她，寻觅这样的世界将无比艰难，稍有偏差，便可能落入截然不同的世界。</p>

更别提RE世界的时间线错综复杂，即使同一世界，也难以断定是否同一条时间线。因此，蕾姆此次离去，很可能再也回不来，由依希望缘对此深思熟虑。</p>

“……只是，可能回不来……是吗？”</p>

缘听罢由依的解释，忽然发问。</p>

“嗯，回来是有可能的，只是会耗时良久。不确定何时能找到回去的路。若非‘那件事’发生，无论是神祗还是穿越者都能轻易找到目的地，但现在……十分困难。”</p>

久远的时代，神明与穿越者寻找曾踏足的世界易如反掌。但自从那次混沌，双方被迫联手，要在紊乱的时空中找寻精确坐标，变得异常艰难。蕾姆并非不能归来，只是到时即便找到归途，这个世界也可能已流逝多年。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无法回来也是事实。</p>

“我决定带蕾姆一起走。”</p>

缘经过深思熟虑，最终作出决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