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外城的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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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褪去，黎明的一丝曙光射入城，敌人终于撤兵离去，经过一夜的酣战，卡尔有些脱力的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气，而反观艾丽娅却仍站在那里，并指挥着人手开始加固防线，她将人们分成两组，轮替休息，利用坍塌下来的石块垒出矮墙，并开始捆绑木桩。</p>

这不禁让卡尔赞叹这些人的精力，就这样，又忙活了一整个上午，缺口处被垒出了一道半身高的半弧形围墙，并又再其前方架起两道拒马桩。</p>

直到中午烈阳高照，他才看见艾丽娅手拿麦酒和面包向他走来，晶莹的汗珠顺着少女的红发滴落在脸上，带着污渍形成一道道划痕。</p>

少女先是将一块面包递给他，然后猛灌几口麦酒后又将酒杯也递给了他，自己则在边上坐下，开始啃起另一块面包。</p>

卡尔接过酒杯，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艾丽娅嘴唇抿过的位置，随后也学着她的样子开始大口灌了起来，甚至因为太过急切竟让自己不小心呛了几口。</p>

而就在这时吉姆也走了过来：</p>

“火玫瑰卫队仅有一人受了轻伤，我们原本的侍卫中有一人阵亡，两人负伤，不过其中一人的伤势不太乐观，恐怕是撑不过去了。一名弓箭手阵亡，至于村民那边……他们的损失比较严重，有近乎一半的人伤亡。我们的人力不多了。”</p>

“看这样子，怕是撑不住第二波攻击了。”艾丽娅咬了口面包说道。</p>

“只能趁这个间隙，放弃外城，转守内城。”</p>

“该作出抉择了，我们的粮食养不活这么多人。”艾丽娅说道。</p>

她的话让一边的吉姆再次激动起来:</p>

“你说什么？”</p>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卡尔给阻止了：</p>

“吉姆，你先下去吧，我和艾丽娅想单独谈些事。”</p>

“可……”吉姆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憋了回去，最终，他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了。</p>

“所以，与他们一同奋战了这么久，你现在要我抛弃他们？”</p>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清楚，艾丽娅是对的，内城和外城不一样，其城墙范围较小，且高耸。守护内城人数并没多少意义，相反决定成败的在于补给是否撑得下去。</p>

“当初是你放他们进来，不过到头来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艾丽娅说这话时多少是带点抱怨了。</p>

卡尔吞掉最后一点面包后站起了身，随后说道：</p>

“让民团和火玫瑰卫队先撤回内城吧。”</p>

“你想好了？”艾丽娅又试探性的问道。</p>

“是的。”说完卡尔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p>

“红夫人”酒馆内，卡尔在此与三位村长会了面，因为正厅在上次的袭击中已被摧毁，所以这一次他们选择了一间2楼的客房。</p>

三名老村长围着一张圆桌，而卡尔则站在一张床前像几人陈述着未来的布局及打算：</p>

“雾溪村布置在左翼，铁石村负责右翼，如今我们人手有限，需要将大部分防守力量布置在缺口处。”</p>

毫无意义的布局，实际上就是留下他们等死。</p>

“不过大家也无需担心，前几次攻击大家也看见了，对方没有我们的那么强。”</p>

谎话，全都是谎话，只不过是为了稳住他人的言辞，卡尔心里非常清楚。</p>

“只要坚持，我们就有希望撑到援军到来。”</p>

但他却必须撒这个谎，为了瑞克堡，为了所有人，必须有人作出牺牲，现实就是如此残酷。</p>

接着他突然看见最年长的那位村长缓缓起身，平缓的说道：</p>

“所以，领主大人，外城是真的守不住了吗？”</p>

“什么？”卡尔有些惊惧的抬起头：</p>

“领主大人，对我们无需撒谎。”另一位老村长也开口缓缓说道，“从中午开始本地的守军就已经先退往内城了。”</p>

接着第三位长老也说道：</p>

“我们并不傻，以如今的局势，外城被攻破已经是必然了。”</p>

卡尔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口中却又似被什么堵住一般：</p>

“各位，事情还不至于这么糟……”</p>

“领主大人是害怕我们知道真相后会临阵脱逃？”领头的又说道。</p>

“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我们，不会走。”</p>

“什么？”卡尔一时迷糊了。</p>

而三位村长却在此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p>

“我们这些人的命，算是大人您给的，既然世道如此，便在此还给大人吧。我们三个村的男人们经过讨论，最后一致决定誓死守护城墙，战至最后一人。”</p>

三人的话着实让卡尔震惊了，他有些不解的问道：</p>

“你们，这……这是为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