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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你杀的第一个人是谁，还记得吗？”</p>
白石真人答道：“记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p>
张克又道：“那你还记得杀的第五个人是谁吗？”</p>
白石真人愣住了，缓缓摇头道：“忘记了！”</p>
张克道：</p>
“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再收的住手。</p>
第一次杀人，我们都记得很清楚。</p>
为什么？</p>
因为这是第一次，无论什么事情第一次都是很难忘记的。</p>
可是，当这种事情做的多了，你就会把它视作普通的事情，不会再放在心上。”</p>
看了众人一眼，继续道：</p>
“你拿人做实验也是一样的，只要你开了这个口子。</p>
今后遇到同样的事情，你依然会这样做，因为你认为自己做的事正确的。</p>
以高尚拯救为名，视人命如草芥蝼蚁。”</p>
白石真人心头剧烈一震，终于明白了张克的意思。</p>
张克缓缓道：</p>
“今天，你可以拿石中秀做实验，明天你就会拿其他人来做实验。</p>
这个其他人可能是你.你.你.也可能事我。”</p>
张克以手点指着在场的几个人。</p>
被他手指点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躲闪了一下。</p>
同时，几人看向白石真人的目光渐渐地变了，一些莫名的意味显露出来。</p>
白石真人满头大汗，叫道：</p>
“不！我不会这样子的。”</p>
张克淡淡地道：</p>
“真的不会吗？</p>
假如石中玉的血可以拯救被感染的日尸，你会不会对他下手？”</p>
白石真人楞了一下，目光不由得看向石中玉。</p>
迟疑了一下，没有作声。</p>
“你犹豫了，对吗？</p>
一个人的安危与几百万人何轻何重，想一想，说出你内心真正的想法。”</p>
白石真人犹豫了一下，语气干涩地道：</p>
“我会对他动手！”</p>
张克接着道：</p>
“如果金婷的血可以救人呢？你会怎么做？”</p>
白石真人呆住了，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p>
在场的众人也都明白了张克说这么一大堆话的含义。</p>
所有人都沉默了。</p>
“宗门为什么会有不得以人族祭炼实验的戒律，这都是过去发生过的惨痛教训。”</p>
张克看着眼前眼前的众人，郑重地说道：</p>
“今天的事，我希望你们永远地记在心上。</p>
不管你的目的是多么的高尚，都永远不要拿人族来做实验。</p>
这是作为一名人类的底线，永远不要去碰触它。”</p>
所有人都默默咀嚼着张克所说的话，一时之间，炼金室内再无其它声息。</p>
半晌后，白石真人朝着张克躬身施礼。</p>
“真君，弟子知错了！”</p>
赫连春风等人相互看了几眼，也都一一躬身施礼向张克承认错误。</p>
张克坦然受了众人一礼。</p>
“好了，这件事算是过去了，现在我们就来把日尸的事情解决掉。”</p>
烈焰真君的神念在炼金室内转了几圈，没好意思现身打招呼。</p>
张克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被他发现了，本来还准备进入询问一下张克这几年的经历。</p>
可听到炼金室内张克的训斥，烈焰真君的心中同样有了不小的触动。</p>
准备将石中秀剖开的主意虽然不是他出的，可他却也是认可的。</p>
他同样没有意识到这种做法的错误，此时被张克细细剖析了一遍。</p>
烈焰真君也忍不住反思起自己这些年所做过的事情来。</p>
炼金室内。</p>
张克来到石案近前，看着被绑缚着的石中秀。</p>
“把与日尸相关的卷录拿来我看。”</p>
白石真人应了一声，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缓步向外挪动着。</p>
赫连春风心有不忍，上前搀扶着他离开房间。</p>
记载日尸变化的卷录都在另一间房内，毕竟时常众人都要对日尸进行测试。</p>
为了方便讨论与观察，这些卷录都被分门别类地聚拢在一起。</p>
出了炼金室，白石真人与赫连春风都长长舒了口气。</p>
张克给与众人的压迫实在太大。</p>
赫连春风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忿地道：</p>
“如意此举有些过分了，我等还没来得及对石中秀动手，他就对师兄下如此重手。”</p>
白石真人苦笑道：</p>
“师弟，这一次师兄是真的错了。</p>
真君说的没错，知道自己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做错事却认为自己是对的。</p>
我不是没对石中秀下手，而是真的动手了。</p>
只不过是被真君拦住了，所以这顿打挨得不冤枉。”</p>
说话间，白石真人打了个冷颤。</p>
喃喃自语道：“要是真君没有及时赶到，等他回来，我恐怕就是死路一条了。”</p>
此话一出，一旁的赫连春风的身体也情不自禁抖了一下。</p>
对石中秀动手不单单是白石真人一人的主张，其他人也都或主动、或默认了此举。</p>
炼金室内。</p>
张克快速翻看着卷录，白石真人等人站立在一旁静候。</p>
足足四百七十卷日尸卷录，近千百种不同的测试，详详细细地记载了六百二十七具日尸的各种变化。</p>
从这事无巨细的卷录记载可以看出，这七年来，白石真人等确实下足了功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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