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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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厨房要了醒酒的姜片糖醋，两人又往回走来，莲花忍不住小声问道，“我瞧着阿鲁眼里带鬼，四公子是不是又要去那勾栏院了？”</p>

孟嫂轻斥，“莫要乱猜，更不要乱说。”</p>

莲花叹气，“四公子真是任性。”</p>

孟嫂一听，重重掐了她一下，莲花疼得叫唤起来，“孟嫂！”</p>

“浑说什么！”孟嫂认真说来，“四公子待少夫人已是够了情意，爷们外头养些粉头，或是眠花宿柳的，只不过是听起来膈应，可世间就这么个道理。少夫人上元节砸了楼子，得来什么？身边的盼喜盼兰一干老小，全部撵了出去。如今你再要怂恿少夫人多想，倒霉遭殃的可是我们，何况，四公子屋里头没人，已然是很看重少夫人了，人啊，万万不能贪念。”</p>

莲花呆呆回道，“可少夫人心头只有四公子一人。”</p>

孟嫂哎哟一声，“有也好，没有也罢，他们都是拴一根藤上的夫妻，难不成因为这些莺莺燕燕，就不做夫妻了，你如今不小了，京城上下的富贵人家，你几时见过真正不在一处过了的。”</p>

“少夫人知四公子有了外心，定会伤心。”</p>

“所以定然不能让她知道，我们做下人的，只有主家和睦，才有得我们的饭吃。”</p>

二人回到韶华苑，宋观舟酣睡难醒，忍冬带着其余丫头，圈在外屋做着活计。刘二来了一趟，说了书架的进展，“明日里要发送芳姨娘，要耽误一日，后日木漆干了个透，我再搬进来。”</p>

“极好，明后日少夫人也是要清理书册，这事儿定然不容再拖，书架过来，倒是好过再誊一道手。”</p>

直到明月当空，暗云打远处飘来。</p>

裴岸仍是未进韶华苑，宋观舟悠悠转醒，白日里撑坏了，晚饭不吃，此刻也不觉肚中饥饿。房中忍冬与几个丫鬟媳妇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烧水来，服侍她沐浴洗澡。</p>

完事后，宋观舟看着几番欲说还休的忍冬，轻喝起来，“何事，说就是了。”</p>

忍冬三叹，“少夫人，都这个时辰也不见四公子归来，要不奴去燕来堂看看？”</p>

——不来就不来呗。</p>

宋观舟按下忍冬，“不来我自行睡就是了，你们这一个个的，像是杀人越货一样，战战兢兢，不必多想，休息就是。”</p>

想到此处，又嘱咐忍冬，“明儿你带两个莲花荷花，往芳姨娘那处送上一送，终归几面之缘，全当了了一桩事儿。”忍冬领命，看宋观舟半分没有不悦，暗自松了口气。</p>

这一夜，裴岸宿在满月楼。</p>

只是身旁无有佳人，权是秦庆东发了雄威，灌了他个啷当大醉。</p>

阿鲁听他之命拿了给金拂云准备的生辰礼，金拂云刚一打开，便是眼泪汪汪，那是曾经三世里都佩戴过的项坠。只是今世裴岸请况享楼掌柜的做了实金镶玉，看着不大，却华贵无双。</p>

旧物重现，金拂云再难把持，也多吃了几杯。</p>

直到深夜，才被锁红带着婆子，送了回去。</p>

幸好坊市内无宵禁，不然定会惹了闲话。而裴岸与秦庆东则醉卧宝塌，二人你头我尾，挤在一处，硬是到了天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