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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的假的？”</p>
贺成江正欲回答，便听得外间一个声音飘进来，那声音听着清冷疏离，格外有辨识度，他一听便知是谁，顿时看向院外。</p>
纪砚尘跨步入院，对坐在石桌边的三人挑了挑眉，周身气质疏冷，脸上似还有些冷意，但在对上贺成江眼眸时便柔和下来。</p>
“你怎么来了？”贺成江挑眉。</p>
他不是说要见那什么凉使吗？</p>
阿衡刚刚还兴奋的小表情瞬间僵住，不由自主揪住了贺成江的衣服。</p>
明明看面相，纪砚尘的脸更加漂亮柔和，却偏偏因着他一身气质令人不敢靠近，连小孩儿看着也本能地觉得紧张。</p>
贺成江注意到小姑娘害怕，拍了拍她的背，无声安抚。</p>
纪砚尘自然是注意到了小姑娘对自己的排斥，脚下步伐不着痕迹停了一瞬，绕到另一侧落座，淡声道：“不是你让孤来的吗？”</p>
贺成江茫然眨眨眼，随即想起晚膳前他确是提起过这事，只是当时他说要去见凉使，还以为他不来了呢。</p>
纪砚尘没等贺成江说话，继而转头对方平宏微微颔首：“先生对此处可还满意？”</p>
那日回京入府后，他将安置方平宏的事交给旁人负责，事后只听人提了一句方平宏住在这里，此后除了必要的把脉问诊外，就再没有见过。</p>
说来其实是有些无礼的。</p>
方平宏不拘礼节，摆摆手指着不远处被自己翻开的花圃，随口道：“你别恼我将你这院子挖了就好。”</p>
纪砚尘早就注意到了那些没了花草的花圃，笑了笑：“先生随意，开心就好。”说着他又转回头，目光与阿衡对上一瞬便先一步移开看着贺成江：“你们方才又在聊什么？”</p>
阿衡心都揪紧了，紧张得快要哭出来。</p>
她担心纪砚尘斥责自己。这个太子殿下虽说长得好看，但给人的感觉凉飕飕的，好似随便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冻住。</p>
当初回京路上，阿衡曾与这位殿下见过好几次，对方常常都是一脸冷淡少有笑容的样子，尤其是脸色苍白，眼神飘过来时就给人一种压迫感。</p>
阿衡本能地感觉危险，便不敢与对方接近，心里更是渐渐演变成了阴影。</p>
贺成江感觉出她害怕，却又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无奈，但还是说道：“阿衡说喜欢海棠，我就说把你海棠园里的移几株过来。”</p>
纪砚尘恍然，扫了一眼院门口的那些花草，随口道：“喜欢便都移过来吧，让人把旁边的惜春院改成海棠园就好。”</p>
“听见没，你太子哥哥同意了。”</p>
贺成江笑起来，逗弄小姑娘，伸手扯了扯她头上的揪揪。</p>
阿衡有些发愣，她年纪尚小，对很多事都不清楚，饶是如此，她也知道惜春院有多大，若是全都种上海棠……</p>
天呐。</p>
小姑娘不由自主看向纪砚尘，眼中的害怕减轻了一些。</p>
“谢谢太子哥哥。”</p>
纪砚尘听她的称呼，眼神有些恍惚，放在桌上的手指蜷了蜷，眉眼柔和许多，轻轻嗯了一声，以做回答。</p>
从月竹苑里出来。</p>
与归与风行在前面打着灯笼给两人照路，贺成江与纪砚尘并肩而行，小径狭窄，两人肩膀时常碰撞，仿佛隔着衣物纪砚尘都能感觉到其下皮肤的热度。</p>
纪砚尘不由得皱了皱眉，步伐稍稍加快。</p>
贺成江自然感觉到了，脸上露出笑容，任由自己落后半步，姿态闲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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