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偶遇顽童，了解程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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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寺不过建在半山腰处，一条石子路蜿蜒而上，上半部是台阶，谁来了都只能步行而上，所谓心诚则灵，一炷香的脚程轻轻松松。</p>

不同皇家寺庙的威严，香火却极为鼎盛，山脚下的腊梅，颤巍巍的花骨朵占满枝头，一年四季无人照料，一样红得绚烂多姿，香气袭人。</p>

二人穿梭在花树底下，偶尔会碰上一两个人，无不驻足打量，以为见到了降落人间的仙姝，在林间嬉戏。</p>

“那颗石头干净着呢，不如你在这坐会，我让浅羽拿纸笔，给你画张像如何？”</p>

一旁的巧葱笑着说:“小姐书箱里好似也有一张画像，莫不是出自世子妃之手？”</p>

想起多年前的河边，她的手绢掉到河里，大家本来要去捞起来，被吴庭重阻止了，还说就这样给她画一幅画，特别有意境。</p>

那幅画就是她坐在河边，前面有长长的杂草，有大姐姐姜韵带来的白兔在那吃草，脚下有一个酒罐，河里有一条手绢。</p>

“不是，你画吧念月！”她面上毫不在乎，并决定回家就给它烧掉。</p>

萤烛听巧葱说完，立马给她拉到一边，“以后有关吴公子的事莫要再提了，上次小姐救了姚家那位公子，就有人说闲话了，结果人吴家转身就将陆夫人写进族谱扶正了！”</p>

巧葱自知失言，愧疚不已，忙说:“多谢姐姐提醒，下回我一定谨记。”</p>

她是真的不知道那幅画的来历，只不过今儿晒书刚好看到，因为特别好看心里还有些印象。</p>

楚念月正画着，忽然发现姜雪时后面站着个小女孩在拿她的裙子，姜雪时正在发呆，丝毫没有察觉。楚念月指了指她旁边，姜雪时这才疑惑转头去。</p>

一位娘子紧张的跑了过来抓住小女孩就是打了她的手，羞涩的对着姜雪时说:“对不起啊这位小姐，小儿顽劣，竟擅自弄脏了您的衣服。”</p>

这么贵的衣服，她们赚一年的银钱都不够买的，女儿这下闯大祸了，要是怪罪起来当不起！</p>

姜雪时看都没看裙角，只是摇摇头说道:“没事的夫人，并没有弄脏，只是她为何抓我的裙角看？”</p>

女孩不过五六岁的样子，说话很清楚，她眼睛似有星星一样，亮晶晶的，解释说:“我也想穿这么漂亮的裙子，跟仙女似的，可是我家太穷了，根本买不起布，所以我刚刚没忍住抓住了你的裙子！”</p>

这话说得妇人更加窘迫了，她们穷苦人家不就是这样，能有衣服穿就不错了，哪敢再奢望什么好的布料。</p>

楚念月那边一停笔，看见与自家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心生怜悯。郡王府换季就扔掉的衣服，对她们来说就是奢望。于是蹲下来与她交谈，“我那边还有很多小孩子穿过的衣服，都是半成新的，比你身上的好看得多，如果你们不嫌弃，我可以让人送到你们府上！”</p>

妇人忙拉着小孩就要走，“这怎么好意思，小孩子胡说八道，贵人不要往心里去，我们马上要去进香了。”</p>

而听了这话的小姑娘却怎么也不肯走，委屈的哭了起来。</p>

姜雪时想了想，还是拦住了母女二人的去向，“夫人不必着急走，不妨留下个姓名住址，府里小孩多，穿过的衣服就穿不了，弃之可惜，不如送到你们那，也当做个顺水人情！”</p>

想起白天那个孩子，又有楚念月的提醒，她觉得这种办法，肯定能带动更多人去实行。</p>

妇人只好停下，同孩子一起跪下，“姑娘心善，我感激不尽，我们穷人家吃饱穿暖都是奢望，哪敢肖想锦衣玉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