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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这样的出身，不怕那些衙役官差的报复，才敢无所顾忌的评判、斥责南阳知府。</p>
若是说这话的是一群无权无势的书生，恐怕早被寻了罪名抓进大牢了。</p>
赵六郎觉得他舅舅让他走的这一趟，不仅看不见巨木，还被下面的迷雾浓烟熏了眼，睁都睁不开。</p>
陈留书见他站在一旁发呆，只觉着这人奇怪的很，也不打扰他，自己又凝神书写了起来。</p>
待天色昏暗之时，他意外的看到秦六郎还站在一旁看书，惊讶道:“赵衡，你不回家么？”</p>
赵六郎把手里毫无滋味的话本随手塞进书柜，闷闷不乐道:“现在回去。”</p>
陈留书细细收起自己的东西，把今日抄写好的文稿交与店里伙计检查。</p>
那伙计粗粗看过一遍后，便数了三十二文给他，陈留书接过后揣到了怀里。</p>
夜色郁深，路上的行人纷纷赶路而行，陈留书背着书筐好奇问他。</p>
“你家住在哪里？”</p>
赵六郎挠了挠头，自己也不知道那叫个什么地方，便描述到：“赫章书院往左边直走那一块。”</p>
陈留书脱口而出，意外又疑惑道:“弄文巷？我也住在那边，但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p>
“我是来赫章书院报考的，刚过来几天。”</p>
陈留书点头笑道:“你若能考过，说不定我们还是同窗呢。”</p>
这下子惊讶的人换成赵六郎了，不过片刻他又觉得理所当然，陈留书看着只比他大上两三岁，但一手字却是他努力十年都不一定能追上的。</p>
一下子担忧自己的这点三脚猫本事可能要落选了，一会子又开心自己认识到一个这么厉害的人。</p>
陈留书虽然家贫，但说话不卑不亢，落落大方。</p>
赵六郎好奇的问他:“你写字写的真好，若是让我们先生看见，他一定说……”</p>
他的声音一顿，突然变的低沉:“有筋有骨，有形有神，赵六，你下辈都赶不上人家！”</p>
陈留书被他逗逗的哈哈大笑，羡慕道:“你先生真好。”</p>
赵六郎苦着脸摇头：“我天天在学堂挨骂，挨板子，看到我的手了没，现在已经是钢筋铁骨了，针都扎不进来。”</p>
“啊，你先生为什么要打你？”</p>
“我有时念书错了一个字，先生一听见就要挨板子了。”</p>
“我们先生从来不打人，但也不管我们，只要不吵闹就行。”</p>
“你们先生真好！”</p>
月亮偷偷爬进了云层，赵老四坐在房里愁眉不展，桌上还放着一份热气腾腾的桃花面。</p>
“咔吱”房门被人大力推开，眉开眼笑的赵六郎身形一僵，小声的喊道：“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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