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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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靠在杨老四氏肩上，她眼神呆滞，神色灰暗，泪已经快流干了。</p>

夫妻俩听着这两个加起来都没有五成把握的法子，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嘴里吐不出半个字，只能怔怔跪到地上。</p>

胡老大夫忙扶起两人，直说:“使不得，使不得。”</p>

“请胡老大夫放心治吧。”赵老头替两人开口，一锤定音！</p>

胡老大夫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了两个药包。</p>

“我这里有两贴药，一贴加两碗水用小火煎至半碗，喂她们服下，另一贴用一锅水熬煮出色，拿来与她们擦身。”</p>

张氏和赵氏接过。</p>

胡老大夫扫视一圈，又说:“屋子里只留两个人。”</p>

不消片刻，屋内除了赵老四和杨氏，其余人都走了。</p>

胡老大夫让两人把炉子挪过来，等屋里暖和了点，才开始下针。</p>

期间两人一直没醒，烧的全身通红，胡老大夫施了针之后，长叹一声，说情况比他预计的还要差，能不能活全看老天爷的意思。</p>

上房的堂屋供了个菩萨像，吴氏点了烛台和香，又烧了纸钱，拜过之后就双十合十跪在那里。</p>

赵老二低垂着脑袋坐在门口，他连四房的门都不敢进，沉默无言。</p>

赵老头看着他，就去厨房里拿了根扁担，张氏看到了忙喊道:“当家的！”</p>

赵老大视线一凛，就去抢扁担，拉扯间赵老三也加入进来。</p>

赵老头撒手，脸上的褶子都垂下来了，他叹息道:“蓉宝嘉宝那边要是出了问题，你们谁去跟老四交代？”</p>

赵老大和赵老三顿时感觉到手上的东西烫手。</p>

“拿来，我今天晚上要打死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赵老头厉色道。</p>

赵二郎几步跪爬他面前，哭道:“爷，要是蓉宝嘉宝出了事，你打死我吧，我去地下给他们赔罪。”</p>

赵老头一脚把他踢开，几步走过去用力打了两棍。</p>

一棍结结实实的打在赵老二背上，打的他闷哼一声，另一棍被赵二郎用手挡了。</p>

赵老头看着赵二郎肿起来的手，第三棍再也举不起来。</p>

他咬着牙骂道:“你个孬种玩意，叫你送许氏回娘家你又不肯，生怕没了婆娘饿死！这会子又有能耐了啊！把人往死里打，恨不得立马去县里吃那碗牢饭！”</p>

堂屋里的吴氏眼睫一颤，口里喃喃“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p>

赵老三艰难张口，嘴巴张张合合几次才出声道:“胡老大夫医术高超，蓉宝嘉宝一定没事的。”</p>

赵老头从的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到二房门口，随后丢了扁担，佝偻着背回了屋。</p>

他跨开腿，坐在凳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不到一会屋里的气味就十分呛人。</p>

月光透过门慈和的打在佛像上，照出菩萨空洞冰冷的眼神。</p>

胡老大夫呆足了半个时辰才出来了，他背着医箱要走，被院里或站或坐或蹲的众人拦住，只得无奈的开口。</p>

“我在这里也无用，他们要是退不了热，神仙来了也救不了。”</p>

胡老大夫受了累，额上全是汗，他左右开弓的用衣袖抹掉。</p>

杨氏已经缓过气来，从自己房里取了银钱用红纸封了，放到胡老大夫的手上，道:“辛苦您老了”</p>

她视线落到赵二郎身上，扯了扯嘴角温和道:“二郎，夜里路黑，麻烦你去帮我送送胡老大夫。”</p>

胡老大夫神色复杂，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他把药箱递给呆住赵二郎，用力打了他的脑袋一下:“傻子，走吧。”</p>

赵老大开口问:“俩娃好点了没？”</p>

杨氏等看不到胡老大夫的身影，才点头:“好多了，方才已经醒来了，辛苦大哥三哥了，你们早些睡，别累坏了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