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生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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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大家正在热情地讨论着生日宴会的事情，而当事人星野已经晕晕乎乎地跑到院子里面躺着了。</p>

凉爽的球风吹响了挂在屋檐上的风铃，她有点恍惚地看着飘动的风铃，不自觉地想到了，去年的秋天。</p>

去年的秋天，她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p>

“星野？”牛岛若利也跟着她一起走了出来，他靠在门上，看了她好一会。</p>

发现她一点动静也没有，她那金色的眼瞳在昏暗之中非常晶亮。</p>

你究竟在想什么呢。</p>

牛岛若利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问。</p>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像个风铃也挺好的，起码能让她看的那么深入。</p>

也能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p>

“呐。”星野收回眼神，脸蛋粉粉的，说的话也黏黏糊糊的，“若利君，你知道我去年的秋天在做什么吗？”</p>

“嗯……”牛岛若利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她国中时期是王牌，那这个时间……</p>

“应该在备战春高吧？”</p>

“嗯。”她用手挡住了眼睛，“没想到去年竟然是我最后一年了。”</p>

“要是我……我稍微注意一下身体就好了。”</p>

“可能我的排球生涯就会久一点了。”</p>

“不会是你的最后一年。”牛岛若利拉开她挡住眼睛的手，认真地说，“你一定会回到赛场的。”</p>

安慰的话其实很空白，但是牛岛若利坚定地相信着，星野会回到赛场上。</p>

本该在赛场上闪耀的星星，不能因为一时之间的染灰而一直蒙尘。</p>

“啊……”星野轻笑了一声，瞧着牛岛若利的紧张的样子，“当然啦。”</p>

“我只是喝醉了，精神有点恍惚。”</p>

“感觉去年还在赛场上，但是今年却躺在这里。”</p>

“那明年呢……我明年会在何处呢。”</p>

牛岛若利也不知道，他也躺了下来，他顺着她的目光往天上看去。</p>

“今天的月亮很圆。”他轻声说着。</p>

“因为月见节快到了。”星野说，还不忘了调侃地说一句，“笨蛋若利。”</p>

“这都不懂。”</p>

他哪里不懂。</p>

“我懂。”他侧过身子，视线从月亮转移到星野的脸上，认真地说，“我不会说什么好听安慰人的话。”</p>

“但是星野。”</p>

“人有悲欢离合，月也有阴晴圆缺，这种变化我们是控制不了的，我们就活在当下就好了。”</p>

“你要问未来会怎么样，明年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p>

“这一切都要等明年再说。”</p>

“我们顾着今年就已经够了”</p>

他说到后面都要结巴，牛岛若利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说过这么多句，更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异性。</p>

她的金黄色的眼睛渐渐从月亮转移到他的脸上，他能清晰地看到瞳孔之中小小的自己。</p>

只是她呆呆愣愣，好似喝了酒之后，连思维也慢了半拍。</p>

等了好一会。</p>

星野才说道，“好，若利君。”</p>

她不是什么很坚定的人，这是星野一直都知道的事情。不然也不可能在国中的时候，教练说什么就是什么。</p>

所以她很多时候对于她的排球之路都是很缥缈的状态，她知道自己应想打球，应该打球，想要一直打球。但是无可避免地又会去问，今天在打球，那明年，那后年呢，那她这样一直打球下去，真的会有结果吗？</p>

打球是她唯一的道路。</p>

但不安和纠结也如骨骼上隐隐的痛症一直伴随着她。</p>

从前她不坚定了，她就会去看一看木兔光太郎。</p>

木兔光太郎的背影和球风都是很能激励人的，让人禁不住想要上场打一把。</p>

可是到了宫城之后，她一直游离在球场之外，又舍弃不了。很多人问过她，就像是日向翔阳对她说，这样的身高在这个排球世界真的可以吗？又像是及川彻问她，才能真的能开花结果吗？又或者是月岛萤在森然迷茫的时候……她都能坚定地和他们说可以，当然可以。</p>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又会想起自己。</p>

自己也可以吗？一直安慰着别人，鼓励着别人的人，却连赛场都回不去了。</p>

想想也是够好笑的。</p>

但牛岛若利和她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他们是无法主宰这种变化。</p>

所以她同样也不能对这种已经发生的命运说些什么，一直纠结着过去，纠结着未来……</p>

好像就忘了现在了。</p>

但是星野就是一个人，靠着过去那一点从排球中获得快感，开心，一直活到了现在。</p>

她……</p>

牛岛若利一直在等着她的下一句话，欲言又止，可星野却直勾勾的盯着他，晦暗的灯光静静落在她清瘦白净的面部。</p>

牛岛若利望着星野，只觉得内心涌满了无尽恍然。她的身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美到有些像虚无缥缈的月光。像烟火将熄时渐渐消退的氧气，又像一个怎么也抓不住的梦呓。</p>

别想了吧。</p>

星野。</p>

你看着我吧。</p>

秋夜的风，昏黄的烛灯，空气间散发出的一切一切，都是不经意的撩动。</p>

他渐渐无法满足于眼睛在空间的触碰，甚至来不及屏住呼吸，身子已经半撑着，将星野圈在他的身下。</p>

他不知道该把这个形容是什么。</p>

他只是凑近了，与她分享呼吸。</p>

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到气息交缠厮磨的地步。</p>

星野被他的举动完全吓得宕机了，根本处理不了现在的状况，只能听着胸腔内的波动起伏。</p>

视线范围内，只有他那张峻深清越的脸庞。星野就这么看着他，刚才的一切思考全都跑到了脑后去了。</p>

下一秒，他低下头轻轻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唇角。</p>

这不是吻。</p>

不能称之为吻。</p>

只有他潮热的呼吸，缓缓扑送过来。</p>

“抱歉，情难自禁。”他掌心滚热，向上紧紧攥住她腕骨的位置，常年打球的手指腹处都会微糙的薄茧，就这么百般厮缠着抚蹭她的手腕。</p>

“星野。”他低声说，似乎有些懊恼，“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p>

！！！！</p>

“我们要不要交往？”</p>

难道酸梅酒也醉了牛岛若利吗？星野没有应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喜欢是什么？她连这个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和别人交往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