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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出名都难。</p>
顺着那些目光,看到的那些脸上,表情冷漠、嘲讽和幸灾乐祸并存,唯独没有郑珊珊脸上真诚的笑容。</p>
方舒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走近自己的郑珊珊,蓦然发现,这女孩长得其实很美,那张笑脸上,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总是因为笑而微微眯着,别有一番美感。</p>
以前他真没注意过,郑珊珊身材这么好,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海平面之上的山峦,应该处于D和E之间,跟她一米六五的身高,极为相称。</p>
方舒从郑珊珊身上收回目光,没再看其他人。</p>
本来就是陌路人,相逢当作没相逢,这样会省却许多烦恼。</p>
人类的许多烦恼,都是自寻的。</p>
郑珊珊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p>
方舒进了于谦的办公室,郑珊珊随后就回去了。</p>
令方舒意外的是,于谦一点都没端着,竟然站起身来迎过来,“方科长,哦,不方乡长,请坐,请坐!”</p>
这是他进入市委大楼、组织部后,除了郑珊珊之外,第二个热情相待的人了。</p>
王兴良生前是市委常委,所以方舒市府和市委两边,都有出入卡。</p>
市委这边,点头之交的也很多。</p>
但今天过来,根本就没机会点头。</p>
人家都自动回避了。</p>
“于科长,方舒奉命前来,请领导指示。”方舒这话并没有讽刺的意味,于谦是正科,自己是副科。</p>
“老弟,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这样客气了。”于谦笑着跟他握手,然后并排坐在沙发上。</p>
方舒跟于谦只是相识,并不是很熟,也没打过几次交道,他想不出于谦为何会对自己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人,这样热情和客气。</p>
“老弟,是这样的,王市长不幸罹难,因公牺牲。你这位大秘呢,唉,你知道的,我就不说了。你在市府办这一年多时间里,工作能力和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在政府机关工作,对一个人的大局观,理论水平的提升,无疑是很大的。但是,就你个人而言,从军营从基层上来,现在呢,组织上决定让你再回基层。”</p>
这在方舒的意料之中,自己不被发配那就怪了。</p>
对此,他早有思想准备。</p>
最关键的是,什么职级,去哪里,干什么。</p>
体制的人,位子、票子、车子、房子、女子,五子中,位子是君,其余四子都是臣。</p>
位子决定着票子,且不说来路不正之财,就说工资福利吧,位子越高待遇越高。</p>
票子直接决定车子房子,这个不用说。</p>
五子中,唯一有点不确定的,是女子。</p>
对于追求爱情的人来说,可能不决定于位子和票子,但加分还是很大的。</p>
位子越高越好,爱情资源自然也就越丰富,选择性也就越大。</p>
至于不谈爱情,仅是对女子兴趣浓厚的男人,那位子不仅决定女子的质量,更能决定数量。</p>
江苏盐城有一位徐姓市长,情妇146个,其中还有一对母女。</p>
这无疑是由其位子决定的,否则,那么多妙龄佳丽,怎么会同时爱上一个老头?</p>
就是官方,对此也并不忌讳,“对于有功之人,给票子给位子”,这是好多领导在大会上公开宣示的。</p>
其实,不在体制内的人,也一样,无论你是做哪一行哪个工作,位子都决定作你的一切。</p>
人的一生,说到底都是在为位子而奋斗。</p>
位子,决定你的生活,决定你的人生。</p>
方舒现在直视着于谦的那张嘴,他常务副市长秘书的位子已然不再。</p>
下一个位子,即将从这张嘴里蹦出来。</p>
之前认为自己已经看淡了的方舒,此刻才认识到,根本就无法全然看淡,事到临头,他还是有点紧张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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