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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豪出声提醒。</p>
他是伪钞集团的高层，人被抓了，别人肯定会把造假钞的窝点、伪钞印版的藏匿、交易的渠道等等一系列问题处理干净的。</p>
罪犯也是有脑子的，不可能冒着天大的风险去赌宋子豪的人品。</p>
“我明白，所以我想让你做线人协助警方行动。”</p>
“你想让我出卖姚叔？”</p>
宋子豪神色变得冰冷，看向彭文山的眼神不再友善，“不好意思，彭sir，我不想再过问江湖事。”</p>
“现在我只想做一个普通市民。”</p>
彭文山点点头，顺着对方的话说道：</p>
“你的意思是，你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想再跟以前的事情有任何联系，是这样吗？”</p>
“没错，抓贼是警察的事，跟我没关系，想让我出卖别人，你看错人了。”</p>
宋子豪有自己的底线，绝不干背信弃义的事。</p>
“阿豪。”</p>
“你说要重新做人，可你话里话外仍然把谭成和姚岩当成自己人，这很矛盾呀。”</p>
“这两个是什么人？”</p>
“他们是警方侦查的疑犯，制造假钞扰乱港岛金融的坏人，你跟坏人讲义气，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坏人，这一点没错吧。”</p>
彭文山的声音不大，分量却很重。</p>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给宋子豪消化的时间，免得对方理解不了。</p>
“如果你出卖他们就会感觉愧疚，说明你的立场不在正义的一方，在你内心深处仍然觉得自己是个混黑的。”</p>
“所以咯，你在的士公司做正行，是装给阿杰看的，对吗？”</p>
“也许，你现在正在背地里秘密策划一项犯罪活动呢，啧啧，可惜被我看穿了。”</p>
彭文山微微一笑，似乎对于揭露了宋子豪的真实面目感到高兴。</p>
“不对，我......”</p>
宋子豪眼珠乱转，努力寻找反驳的理由，奈何文化不高实在想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p>
仔细一想，还觉得对方讲的蛮有道理的。</p>
普通人，都躲着黑社会，哪有跟黑社会讲义气的？</p>
所以，我是坏人？！</p>
呸。</p>
“我没有，你冤枉我。”</p>
阿豪才不会承认呢。</p>
呸呸呸，没有的事承认什么，他赶紧反对。</p>
“那你为什么不跟警方合作？”</p>
彭文山收敛笑容，紧跟着询问道。</p>
“我这人最讲义气......不对，我不出卖......也不是......”</p>
宋子豪张口结舌，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p>
“每一个港岛市民都有义务协助警方打击犯罪，为什么你不可以？”</p>
彭文山继续追问。</p>
“我可以......”</p>
这话一出口，宋子豪怔住了，感觉心里好像少了一点东西，有关江湖道义的认知似乎发生的一些变化。</p>
他看着彭文山，眼神有些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彭文山也不逼他，又拿出两根香烟，点燃后递了过去。</p>
“阿豪。”</p>
“听说你在湾岛交易伪钞时，买家黑吃黑想杀了你。”</p>
“我不太明白，那个时候你代表的是姚岩，买家杀了你就意味着以后没法再跟姚岩做生意，买家图什么？”</p>
“还有啊，你在湾岛被通缉的时候，有人杀了你老爸，一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能碍谁的事？”</p>
“也许对方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想请你老爸去家里住一段时间，免得你在警察手里胡言乱语。”</p>
彭文山吐出烟雾，摇头惋惜道：“可惜你老爸不想让你遭人胁迫，于是拖着病体跟凶手搏斗，最后不幸身亡。”</p>
“他一定很爱你。”</p>
宋子豪静静听着，视野逐渐模糊，泪水慢慢滑落脸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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