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水镜先生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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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隅走出房门，在下人的带领下，一路上穿堂过室，来到王允书房外。</p>

进去通报后，刘隅才走了进去。</p>

走进书房，只见一位颌有短须，面容清瘦老者，一身常服坐于案前。</p>

刘隅快走两步，躬身行礼道：“在下刘隅，刘云起，拜见司徒王公，王公活命之恩，刘隅没齿不忘。”</p>

王允轻抚胡须，仔细打量面前少年。</p>

少年面容清秀，双目有神，举止有礼，进退有度，似乎与传言中的有些不一样。</p>

三年前，在刘隅父亲去世时，王允就接到消息，当时因为有要事在身，自己没有赶过去，只派出心腹之人前去。</p>

此去一为奔丧，二是打听下少年品学如何，若是品学兼优，自己顾及当年情谊，定然会向朝廷举荐刘隅。</p>

谁知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大失所望，刘隅不但不学无术，品行顽劣，还在郡内呼朋唤友，恶迹满满。</p>

王允一听，也就打消举荐刘隅的念头。</p>

昨天诗文送到他的案边，让他惊为神作，可他走出院门后，听黄三介绍，才知道竟然是刘隅所作。</p>

莫非是传言有虚，还是少年故作韬晦？</p>

王允不清楚，只能先把他救下再慢慢询问。</p>

当日把刘隅救下后，刘隅就因为惊吓，昏死过去。王允当时就有些失望。</p>

但一想到还有半篇诗文，就先把他带回家中安置。</p>

今日见他清醒过来，就想问问那半篇诗文的事，若这少年毫无才华，就给他些许钱财，让他尽快回清河郡去，也算不负当年那份情谊。</p>

主意打定，王允开门见山道：“云起不必多礼，这都是老夫应做之事。”</p>

“云起日前曾让人传书老夫，不知这篇诗文是何人所作？”</p>

刘隅知道王允必有此问，于是不慌不忙答道：“这诗文乃是在下无意中所作，让王公见笑了。”</p>

无意中所作，王允不相信。</p>

“此种格式诗文，老夫闻所未闻，老夫细细琢磨诗文含义，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慷慨悲壮，却又意味无穷，读来荡气回肠，却又平添无数思绪。还有很多滋味，老夫一时也说不清。”</p>

“老夫观其意境，像是一位历经沧桑，饱受沉浮老者发出感慨。当真是云起所作？”</p>

刘隅没想到王允短暂时间内，竟然看出这么多含义，还看出这首词作者的身份经历，也不由心中敬佩。</p>

古人智慧不输今人，诚不欺也。</p>

不过刘隅并不紧张，他早已经想好了说辞。毕竟这首临江仙乃是明朝三个才子之一的杨慎所作，在这个时代，他大胆冒认，杨慎也不会穿越过来，宣誓版权。</p>

刘隅目光深邃，行了一礼，应道：“三年前家父离我而去，我年幼无知，日日放浪形骸，而后一日，遇到一位仙风道骨老者，蒙他多日教化，幡然悔悟，这才知道当年自己有多荒唐，想起那些年的荒唐事，如白驹过隙，好不后悔，看江水东流，才偶有所感，得此诗文。”</p>

王允见他言语诚恳，不似作伪，心中想道莫非真是少年得了高人教导，突然间开了灵智，得了此文。</p>

还是那位高人所作，他无意中听来的，记在心中。</p>

“云起可知道，那位老者是何人？王允问道。</p>

“他教导在下多日后，就飘然而去，并没有留下名讳，只说他道号水境先生。”</p>

刘隅不得已，只能搬出这个时期的第一隐士，要不自己从一个无所事事纨绔子弟，转变成现在这种模样，谁会信呢？</p>

水镜先生。</p>

王允心中一震，竟然是他，他虽然没有和水镜先生见过面，却也听说过他的名声。</p>

水镜先生为人清雅，学识渊博，不但通晓五经，还精奇门之术。</p>

朝廷多次想征召他为官，谁知此人一心隐于山林，不愿出仕。</p>

刘隅竟然能得到水镜先生的青睐，也是一份机缘。</p>

“敢问云起，此诗文似乎意犹未尽，可还有下阙？”</p>

刘隅朗声道：“王公慧眼，此诗下阙为，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