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十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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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浑浑噩噩，踉跄折返，她心乱如麻，痛苦、酸楚、懊悔、怨恨交织在一起，难以名状。</p>

她心中思量：“是否他因郭芙之死而深受打击，或是对我的耐心消磨殆尽？”</p>

蓦然回首，才惊觉自己对他竟是如此陌生，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内心的想法，也从未真正关心过，只一味地追求他是否真心爱自己。</p>

这时，她想起易逐云曾讲过的那个故事：“有位谷主，娶了个武功高强的女子为妻，那女子掌控欲极强，谷主在她面前只能伏低做小。</p>

两人育有一女，本应是幸福美满的家庭，不料谷主竟爱上了一个丫鬟。……那丫鬟惨死，谷主对妻子下毒，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将她丢入水潭。</p>

多年后，那残废的妻子奇迹般地生还，而他们的女儿却已长大成人，因父母之间的偏执和仇怨，最终全家死绝。”</p>

当时她对这故事嗤之以鼻，认为全是谷主的过错，若不是他移情别恋，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而易逐云则总是半开玩笑地说，他将来也要当个谷主。</p>

李莫愁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程英。</p>

她恍然大悟：“他竟是将我比作了那强势的谷主夫人！他从未想过要娶我，因为他根本不敢娶我！”</p>

秋风萧瑟，吹得她衣袂飘飘，也吹散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暖。她只觉得心如死灰，冰冷至极。</p>

回到赤霞山庄那大门前，天际已破晓，晨光虽至，但照不透她心头的阴霾，周遭世界仿佛被一层灰黑滤镜笼罩，万物失色。</p>

李莫愁心想：“小贼竟如此决绝，连瑾儿也能割舍！”两行清泪悄然滑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石阶上。</p>

她纵身跃入院中，四周寂静，似乎连风都屏息以待，这异样的宁静让她警惕万分。</p>

往日这时候，程英、完颜萍、耶律燕三人早已晨起练剑，而今却是一片死寂。</p>

她又想：“莫非小贼竟与她们串通一气，携瑾儿私逃？”</p>

念及此，不禁怒火中烧。</p>

忽地，一抹黑影在屋顶掠过，轻功之高，世间罕见。</p>

李莫愁心头一紧，暗道：“此人非同小可！”随即也跃上屋顶，紧追不舍。</p>

那黑影落地，最终闪入一厢房内。</p>

李莫愁紧随其后，轻盈落地，全神戒备，厉声喝道：“何方神圣，胆敢擅闯我赤霞山庄？”</p>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p>

她又连声呼唤：“凌波？萍儿？燕儿？程英妹子？你们可好？”</p>

话音未落，一阵叽里咕噜的异国语言自房内传来，她想起自己曾与易逐云联手，杀掉蒙古国师的徒弟，心头一凛：“莫非是那蒙古国师的手下，报仇而来？”</p>

正自惊疑不定间，耶律燕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师父，他……他要你束手就擒，否则就要杀了我们和瑾儿！”</p>

李莫愁知道耶律燕通晓蒙古语，连忙焦急问道：“瑾儿可还安好？”</p>

耶律燕应道：“瑾儿无恙。”</p>

李莫愁心中稍安，却又追问：“其余人怎么样了？”边说边紧握剑柄。</p>

正当此时，箭矢破空之声传来。</p>

李莫愁剑光已起，铛铛铛几声清脆，箭矢尽数挡下。同一时刻，一黑影如鬼魅般袭来，手中大铁锏直取李莫愁要害。</p>

李莫愁轻盈闪避，足尖轻点，已飘然退开数丈，同时双剑齐出，剑光如织，却只见那黑影轻功亦是不凡，连连避过锋芒。</p>

二人身影交错，李莫愁左手反剑上撩，对方亦是铁锏反手突刺，剑锏相击，金铁交鸣。</p>

李莫愁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微震，心中大惊，此人内力之深，竟不在自己之下。</p>

她不敢丝毫懈怠，借势凌空翻身，左右互搏将玉女素心剑法施展出来，剑光如织，唰唰唰连出十数剑，直逼对方要害。</p>

然而，对方早已舍弃铁锏，长剑出鞘，剑光流转间，李莫愁只觉对方眼眸深邃。</p>

她看到秋日红叶，漫天飞舞。</p>

李莫愁一怔，瞬间清醒，但已错失先机，双剑与对方长剑相交，只听咔嚓数声，自己手中长剑竟被削成无数碎片，散落一地，只剩剑柄在手。</p>

李莫愁不禁骇然失色，想起曾经被彭长老以摄魂奇术所制，适才这一瞬，感觉竟有些相似。</p>

甫一落地，只见那人已收剑入鞘，背身而立。</p>

李莫愁惊异万分，自己玉女心经刚刚练成，一出关便遭逢此等劲敌，对方所使招式身法，她从未见过。</p>

她冷声喝问：“阁下何方神圣？”</p>

只见寒光一闪，她看到秋风卷残叶。</p>

那剑尖勾勒出一道圆弧，随后剑势一振，寒气逼人，如秋水长天，直教人心神不宁。</p>

李莫愁又是一怔，此剑招似有惑人心智之能，她一念之差，剑光已擦耳而过，青丝几许随风而落，穴道亦在瞬息间被封。</p>

待她回过神来，心中更加惊骇：若不是对方剑锋稍偏，此刻我已命丧当场。</p>

那人已至她身后，以黑布蒙住她双眼。</p>

李莫愁鼻端轻嗅，一股熟悉气息涌来，她又惊又喜。这黑衣贼，不就是自家的小贼么。他并未离去，并未抛弃自己！</p>

先前的挫败感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竟是“失而复得”的喜悦。</p>

奈何哑穴受制，无法言语，</p>